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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過三巡,董章亦漸漸放開,兩人談詩論賦,倒也投緣。
“董兄!”方連山舉起酒杯,誠懇道:“見兄臺身懷名玉,對古董字畫亦頗為熟悉,定然出自富貴之家。何以如此困頓,有何難處,不妨直說,兄弟願為你分憂。”
“家父將我趕出了家門!嗚嗚”董章忍不住痛哭起來。
原來這董家竟是幽州豪門大族!
董章是次子,自幼便對家中堆積如山的古董字畫十分著迷,卻荒廢了經書,被他父親痛罵數回,卻依舊痴迷異常,漸漸地,竟練就了一雙火眼,正品贗品一眼就能看出,亦練了一手雕刻印章的絕技。
其兄長本是文章風流,可惜因病早逝。董老爺子便將全部心思放到了次子身上,無奈之下,董章只得忍痛割愛,研讀經書,一路考來,倒也順利,不想第一次殿試就被刷下。
三年後又來會試、殿試,卻遇到了“論華夏故土與收復之策”這樣一個怪題,只得引經據典大論了一番和平的重要性,不想又被刷下。
兩次被刷,董章信心全無,想到老父又要辛苦逼迫,自己心愛的古董書畫亦數年未見,恍惚之下,竟發了失心瘋,去搶金榜。
董老爺子聽聞董章居然丟臉丟到奉天門下去了,淪為萬人笑柄,氣得差點當場背過去,暴怒之下,將董章趕出家門。
董章從一個衣食無憂的公子哥兒陡然窮苦落魄,受盡了白眼,有家不能回,想去鑑定古物,雕刻印章,卻又怕徹底斷了歸家之路,更吃不了那個苦,彷徨猶豫之下,想到了方連山
“董兄,我可請到一位高人教你經書策論,定然高中,甚至你還可沉浸在你的雅趣之中。”方連山笑笑。
“方兄我”董章感激涕零,哽咽地說不出話來,患難見真情啊!
“這世上可沒有免費的午餐啊!”方連山將酒一飲而盡,淡淡道:“若想在這朝堂之上混出個名堂,光宗耀祖,不選好要排的佇列可不行,選了佇列又跑來跑去,只會死得莫名其妙。”
“但憑方兄吩咐,董章肝腦塗地,萬死不辭!”董章悚然一驚,俯身跪倒
翌日上午,一輛豪華馬車停在東宮門前。
看在重禮的份兒上,太子勉強接見了一身錦繡袍服的幽州豪門董章。
洛陽古董行業競爭激烈,董章卻想開一家規模較大的古董行“一品齋”,懇請太子多多照顧,說著又是一箱黃金送上。
太子卻是淡淡道,狀元郎可是為你擋了一腳,怎麼不去求大紅人照顧。
董章義憤填膺,怒斥方連山假情假意,為博虛名,竟讓自己淪為更大的笑柄,若自己當日被關押入獄,反倒顯得光明磊落,諸落第士子對這種虛情假意之人更是鄙夷。
太子將信將疑之際,董章為表忠心,又進言道,那方連山既然銀子多,姑且忍讓,他不是好吟詩作賦嗎?難道普天之下就沒人能超過他的文采?如果狀元的文采被人質疑,那
太子未置可否,卻是收下黃金,揮手讓董章退出間,眼前又浮現出芊芊絕美的容顏,豐滿的胸脯
不管是什麼種子,你不種下它,怎麼知道它能不能發芽呢?
只過了兩天,一個老太監便帶來了太子的口信,大意是前番太子由於顧忌朝廷臉面,亦是惜才,所以忍讓,畢竟方連山的狀元是太子親自推薦的,為消除誤會,太子決意放下身段,請方連山夜間去極樂閣把酒言歡。
方同學感激涕零,於繁燈初上時,毅然前往,卻見大廳裡坐著許多文人書生。
“黃公子!”眾目睽睽下,方連山眼泛淚光,惶誠惶恐,“鄙人前番魯莽冒犯,實在該死,幸得公子寬宏大量,連山感激不盡!”
“方編修快坐!今日只是文人相會,不講那些禮數!”太子擠出一絲笑容,“其實我與三弟一樣,十分愛惜人才,對文人雅士亦十分敬重,只是我們誤會太深啊!來,讓我們喝下這杯酒,冰釋前嫌如何?”
“黃公子請!”方連山側著身子,半邊屁股落座,一飲而盡,別提多恭敬了。
“好好!”太子大喜,“我身旁這位乃是好吟詩作賦的周映池!周名士,這位可是今科狀元郎啊!你們可要多多交流才是。”
大廳一片譁然,諸文人雅士齊齊看著周映池,眼中滿是仰慕。
“連山見過周名士!”方連山起身行禮。
“哼!”周名士卻是自顧飲酒,仿若沒看到般。
“方編修莫怪!”太子示意方連山坐下,笑著道:“周名士可是名滿天下的大名士!青樓坊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