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奇怪,非常之奇怪。詭異,非常之詭異。
正是我與端木楊大眼瞪小眼,阿蘇怯怯地插話打斷我們:“少爺,請用膳吧。”
端木楊在看到阿蘇的瞬間極其明顯得僵了一下,明顯到自小在歐陽府為僕極善察言觀色的阿蘇更怯了幾分。端木楊臉色幾度變化,牙咬了唇又放,在唇上留下淡淡的白印,臉上表情莫名,最後竟是把情緒都隱忍下來。
我緊盯著他不放,意圖找出什麼線索來。
太不正常了,端木楊今天當真是十分之不正常。阿蘇與他前無怨後無恨的,他因何表現出這麼明顯的牴觸糾結情緒?或者說,在我不知曉的情況下,阿蘇曾同他有什麼過節?看阿蘇的樣子也不像啊。
算了,端木楊人變得奇怪,幹我何事?
我舍了諸多煩雜擾人思緒,起身走到桌邊坐下,拿了筷子。將開動才想起,這房間內還有個人乾站著。回身看見端木楊還站在床邊糾結髮怔,好心的叫了阿蘇去喊他隨便找個座坐下,我則自己開吃。
雖然餓得很,奈何餓得太久不能一次性吃太多,只好不甚滿足的放下筷子。一側身,轉眼看見端木楊形狀優美的側臉對著我,仍然呆呆怔怔坐著,眺望著門外遠方,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說話安靜的端木楊,與暴躁任性時候的他相比,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就像是天邊的浮雲,飄然靜然。而躁動時刻的他,多像於烈性的小豹子,叫人忍不住去撩撥他的鬍鬚惹惱他。
笑意湧上來。
我咳嗽聲抑住——讓人看見我莫名其妙發笑,必定不會是什麼好事。
端木楊被我的咳嗽聲驚醒,被嚇得一跳之後反瞪著我,之前安靜的感覺倏地消失,眼前的又是那個時不時吼時不時發脾氣的端木楊了。我忽然真的很有種去激怒他以看他盛怒的模樣的衝動。
這樣想著,竟真的笑了出來。
端木楊一臉見鬼的表情看著我,像是他所面對的我是被妖怪附了身,做出了什麼匪夷所思的舉動。
啊,這個表情也很可愛啊。想想以往唯一交往多的阿蘇,他就從來不會在我面前流露出孩子氣的樣子來。說到這,端木楊和阿蘇,還真有相似的地方呢。
我更覺趣味,盯了端木楊不放,被歐陽流風惹來的怒氣以及同歐陽老爹和李君竹的胸悶,似乎都在一瞬間消失了去。
端木楊被我看得更是怪異,眼神越來越驚恐,最後伸了手,貼在我的額頭上,喃喃低語:“沒發燒啊”
我笑了聲,推開他,琢磨著自己現在該去哪裡。端木楊退開幾步,繼續喃喃研究我,樣子很是小孩子氣。
我抿唇,腦中思緒連轉,喚:『歐陽流風。』
在片刻後聽到了回答:『我在。』
抓了放在屏風上的衣服穿上——之前一直都只簡單套了件衣服而已,吩咐了收拾完碗碟又再回來的阿蘇:“我要出去一趟,不用跟著我。”
阿蘇端了碗,道:“少爺,先把藥喝了吧,已經熱過了。”
我瞄了眼冒著蒸騰熱氣的藥,明顯感受到腦中某根弦在抽動。視線已經在藥碗上描繪了無數遍,可依然不動如山,把阿蘇的手晾在了半空。
阿蘇詫異:“少爺?”
“啊。”我隨口應了聲,仍把目光纏著藥碗,就是不動手。
一旁的端木楊譏笑:“莫非歐陽流風你也怕喝藥?!”
我怎麼可能會怕喝藥
——才怪。
好吧,我承認,我就是怕喝藥,雖然其程度較之阿蘇淺了許多,但也不能否認。是人總歸都不喜歡吃藥的吧,何況是極濃的中藥?
長痛不如短痛,早死早超生。
我打定了主意,視死如歸,搶了藥碗一口氣灌了下去。藥下了肚,所有的苦味刺鼻還留在口裡。我皺眉,給我看病的鐵定是庸醫黃連加多了。難怪那麼苦!
接過阿蘇遞來的糕點趕緊扔進嘴裡去苦味,往日難吃的甜點今日大改其觀。
事實上,我的感冒有李君竹的幫助已經好了不少,內力的速效著實讓我咋舌。現在出門已經不是問題,至少不會出現像是頭暈之類的病狀。
無視了端木楊的諷笑,再次在腦海中默道:『現在帶我去檢視你所說的屬於你的勢力。』我雖然懶,可一旦事情牽涉到了我的基本原則,就絕對不會容許出現任何不利於我的因素,即使那需要我去做麻煩的事。
歐陽流風又是靜默:『我明白了。你按照我說的走就是。』
我踏出門,端木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