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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風將天機圖放在無禪身前白紙上,“我只想為佛屠報仇,了卻最後的心願。”
無禪微微一笑,“那你師父塵緣大師的心願呢?”
穀風一驚,醒悟先前受無禪氣機牽引,自己的心境已經產生了微妙的變化,暗自沉凝。無禪將地圖放回他手裡,“一切皆有定數,無須執泥。法本自然,永珍皆空。”
穀風心胸豁然開朗,頷首不語。
無禪看向馮嘉嘉,淡然道:“你曾多次至此請求救贖,一心脫離苦海。而今因緣有果,助你脫難之人就在眼前,你還未醒悟麼?”
馮嘉嘉渾身猛一震顫,目光迷離的看著穀風。
無禪向梅紅微微一笑,“離是歡,聚是苦,草木皆有情。所想所念,便是所行所為。既已有因,必然有果。心之甘醇,何懼禮俗?”
梅紅心有所悟,臉上不禁騰起兩朵紅雲,目光泫然若滴。
穀風看定無禪,忽有所感,垂首道:“恭喜大師。”
無禪臉上皺紋忽然全部舒展開來,顯露出一張清瘦而紅潤的臉,低緩而悠長的說了一個字:“空——”就此不聞不動。
穀風起身,向無禪恭施一禮,轉身走出去。梅紅和馮嘉嘉不明所以,但心生崇敬,也向無禪深深施禮,隨穀風而出。
出門一看,二女大吃一驚,不大的小院子裡早已站滿了身著法衣袈裟的和尚,為首幾個銀鬚飄飄,慈眉善目,一看就是本寺的重量級人物。
那先前在門口入定的箕旋此時面帶微笑,睜開雙目。肅立的眾僧一齊向他施禮,又向無禪所在的房中施禮。再向穀風一行施禮,卻都一言不發。
穀風知道無禪已然圓寂,此時箕旋便將是本寺真正的主持,其後將有重大的法事舉行。便向箕旋微一點頭,箕旋微笑點頭回禮。再不停留,領著二女揚長而去,身後已隱約傳來眾僧吟頌之聲。
雖已走遠,但那抑揚的吟頌之聲卻彷彿進入了每個人的心扉,綿綿不絕,經久不息。
第三十四章 痴纏綿
月華如水,照在寧靜的沙灘 ,時光的流沙隨潮水而去。
清冷的風,浸透心扉,往事如雲,難以俘捉。
梅紅已經消失了最初的不安與焦慮,心頭的陰霾在這天高水遠的境界裡,漸漸如抽絲剝繭般消逝得無營無蹤。看著穀風靜默的背影,一種安寧在心中生根發芽,迅速滋長。
馮嘉嘉抱著雙膝坐在岩石上,痴痴凝望著天際那一輪明月,回想起自己兩年前與歌舞團的一幫姐妹連襟來到廈門。本想憑著自身過硬的舞蹈基礎在這裡打拼出一番天地,可俗世洪流卻瞬間將她們湮沒了。同來的姐妹或自願或被迫的做了他人的籠中鳥,更有不堪的淪落於風塵。自己想盡一切辦法,巴結上了雲世恆,拜他為乾爹,也只是略微好上那麼一點。只要雲世恆一句話,要她做什麼就得做什麼,經常將她的身體作為他的交換工具。她深深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否則,下場會更加悽慘。每逢倍受屈辱,她都會到南普陀寺去奉香許願,期望能得到救贖。然而,她明白那只是一種精神的期寄與妄想。今天,那老僧無禪的一
句話令她震驚,她的祈禱竟然被他所查知,而且還告訴她,能將她救出苦海的人就在眼前。那一瞬間,她的天空終於得見了一線光明,無論是真是假,她決不會放棄這唯一的機會!
海面上忽然升起一個大浪,漲潮的時候到了——
靜坐了幾個小時的穀風在忽然凌厲起來的海風中長身而起,一股龐大得令海浪也要掉頭而去的氣勢猛然勃發,梅紅和馮嘉嘉身不由己倒退出七八米才能站定,驚嚇莫名的望著他。
只一瞬間,那股龐大的氣息又憑空消失了,穀風回身看著她倆,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微笑說:“走,我請你們吃大排擋。”
回到公寓,三人各自洗浴完畢,舒適地做在客廳。
穀風注視著眼前兩位如花似玉的美人,收斂心神,“現在已經弄清楚天機圖的秘密,該是行動的時候了。”
梅紅擔憂的看看馮嘉嘉,沒有說話。
馮嘉嘉見他倆都看著自己,呼吸急促起來,回想著無禪的話,鼓起勇氣,對穀風說:“我不管你究竟是誰,只求你帶我離開這裡,能離開雲世恆,要我做什麼否可以!”
梅紅驚疑不定的看著她,又看看穀風,不知她此話的真偽。穀風雙目如電,問道:“你憑什麼要我相信你?”
馮嘉嘉悽然一笑,喃喃道:“是他葬送了我的夢想,令我過著半人半鬼的日子。表面上好象我很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