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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阿十低聲說:“我聽光頭說你要找含香樓。這裡就是了。”
“含香樓?”秋清晨微微一愣,她還真沒想到阿十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自己帶到花樓裡來。不過轉念一想,他們此刻的處境是前有狼後有虎。除了花樓這種三教九流什麼人都出沒的地方,還真是找不到更理想的藏匿地點了。
秋清晨站起來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轉頭問阿十:“你說我像不像有錢的大爺?”
“呃”阿十盯著她袍角上剛才翻牆刮破的一道細長口子,不知道該說真話還是該奉承她一下下。反正以他二十年的人生經歷,他是沒有見過袍子上帶著破口竄到花樓裡來消費的有錢大爺。
“你身上有銀子麼?”秋清晨又問。
“呃?”阿十愣了下才搖頭:“只有暗器”
秋清晨皺了皺眉:“你說要是我說我是王府的人,他們會不會給我賒賬?”
“這個”阿十咳嗽了兩聲,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心想難道趙國的風俗,上這種地方也可以賒賬?怎麼他從來不知道?
秋清晨又問:“這裡的頭牌叫什麼?”
阿十抓了抓頭髮:“這個我只認識這裡的樂師,叫小玉的”
秋清晨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你不知道這裡的頭牌,卻認識這裡的樂師?”
阿十咳嗽了兩聲:“走吧,我先帶你去她房裡躲一躲。”
小玉的房間在含香樓最偏僻的角落裡。
不論是樓裡的姑娘,還是花錢來找樂子的客人,此時此刻都集中在前面的大廳裡。兩個人緊貼著黑黢黢院牆提心吊膽地摸過去,一路上只碰到了兩個出來找茅廁的醉鬼。也算是有驚無險。
小玉的房間沒有鎖門,阿十到了這裡就象回到自己家似的,居然連點心盒子在哪裡都知道。不敢點亮蠟燭,茶水也是涼的。好在含香樓的點心做得很是美味。兩個人風捲殘雲一般掃光了點心盒子,阿十摸著肚子意猶未盡:“等小玉回來,讓她給咱們再找點東西吃。含香樓裡的廚子可是很有名的。”
秋清晨靠在躺椅上小口小口地飲著涼茶。
房間裡的火盆雖然熄滅了,但是房門一直緊閉著,也並不覺得太冷。臨窗的擴口花瓶裡插著各色菊花,淡淡的芳香縈繞在不大的房間裡,有一種令人放鬆的適宜感覺。
這裡離前樓太遠,再喧囂的鼓樂傳到這裡也只剩下了一點點模糊的韻音。正想著剛才在城門口遭遇攻擊的詭異情景,就聽阿十低低地說道:“大帥,小玉是很好的女子。請你不要看輕了她。”
秋清晨愣了一下,輕聲笑道:“怎麼會?”
黑暗中,阿十似乎鬆了一口氣,語氣也輕快了起來:“她是因為和親戚失散了,迫不得已暫時棲身在花樓賣藝。”
秋清晨反問他:“她在這裡多久了?”
阿十想了想:“大概有三四年了吧。”
“哦?”秋清晨若有所思:“那這樓裡上上下下的人,她都認識吧?”
阿十摸了摸腦袋:“應該是吧”
秋清晨正要追問,就聽外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停在了房門的外面。門扇輕輕推開,女孩子清亮的聲音試探地喊了一聲:“阿十?”
阿十連忙應了一聲,“你回來了?我帶了朋友過來”後面的話,就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帶朋友來看她?那是騙人。逃命逃到這裡躲一躲?又怕會嚇壞了她。正猶豫呢,小玉已經摸索著點亮了房間裡的蠟燭,一回頭正好和秋清晨打了個照面。
柔柔弱弱的女孩子,說她十四五歲也像,說她十七八歲也象。水盈盈的一雙眸子,咕嚕咕嚕地在秋清晨身上轉了幾轉,轉頭對阿十說:“既然有朋友來,總要招待一下的。剛好我才跟廚房裡的陳叔說了讓預備些宵夜的。阿十你去幫我拿來吧。”
阿十連忙答應了一聲,衝著秋清晨笑了笑便走了出去。
門一闔上,小玉的目光便轉向了秋清晨。一眨不眨地緊盯著她。
秋清晨回視著她,神情若有所思。
小玉向前兩步,提著裙角跪了下來:“大帥!”
秋清晨心頭一跳,試探地問道:“舒玉?”
小玉抬起頭,眉梢眼角都帶著驚喜:“大帥還記得我的名字?”
秋清晨將她拉了起來細細端詳。眼前的女子眉目宛然,多少還留著當年的幾分英氣。秋清晨有心要說兩句寬慰的話,又覺得無論什麼話都無法真正地寬慰一個女子多年來在異國他鄉的顛沛流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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