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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
封紹心底漫起些微的刺痛——他叫自己“封少爺”?
垂下眼眸,擋住了自己眼裡的暗潮湧動。封紹若無其事地搓了搓雙手,呵呵笑道:“琴章果然是個會享受的人。不過故友相逢,你還戴著面紗,是見外?還是學會了愛惜羽毛?”
琴章淡淡地答道:“見不得人的臉,自然是要遮起來。”
封紹深深吸了一口氣,笑微微地反問他:“只怕是不願意讓不相干的人看了去吧?”
琴章沒有回答,漫不經心地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
柱子送上熱茶便一言不發地退了出去。琴章拿起茶壺,給封紹斟滿了熱茶雙手捧到了他的面前:“魏國新貢的雲霧茶。”他的手指纖長秀氣,中指的指根處還殘留著兩處米粒般大小的淺疤。那還是十歲那年,兩個人在琴章家裡的後園爬樹跌下來時落下的傷疤
封紹望著他指間的淺疤,直到茶盞推到了自己面前才恍然回過神來。
“琴章,這些年”他望著他覆蓋在面紗下面影影綽綽的面孔,遲疑地問道:“你究竟過得如何?”原本是想問問當年退回他賀禮的原因,可是話一出口,卻變成了這樣一句輕描淡寫的客套話。封紹不由得暗暗懊惱。
果然,琴章聽到這句話,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便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我?我被關在一群爭風吃醋的男人中間,你說過得如何?”
雖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封紹還是有些黯然。
當年才貌雙全的裕親王世子,心高氣傲的堂堂翰林院學士。原本鮮衣怒馬的桀驁少年,卻在一夕之間被自己的族親以和親為名,打包送入了瑞帝的後宮,為楚國換來了一紙兩不相犯的盟書。除了被生生斷送的大好前程,更多了一份身為男子卻不得不以色侍人的屈辱。
這些,封紹都懂。
可是懂又有什麼用?琴章身上的苦楚並不會因為他的懂便減少了一兩分
“琴章,”封紹低嘆:“你”
琴章卻漫不經心地打斷了他的話:“封少爺難得來一次,琴章不敢耽誤封少爺的時間,我就長話短說了。”瞟了一眼封紹微蹙的眉頭,琴章淡淡說道:“目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秋帥剛在魏國打了勝仗,扶起一個傀儡皇帝來堵楚國的嘴。只是,她始終滯留安京,這一點有些不同尋常”
琴章蹙眉沉吟片刻,又說:“朝中明裡暗裡都在議招募男兵的事。皇上原打算拿秋帥和趙丞相做擋箭牌的。沒想到趙丞相那老狐狸託病不朝,秋帥贊成招募男兵——這事就算是僵住了。具體怎麼辦,一時半會兒還不好說。”
修長的手指慢慢滑過細白的瓷器,琴章低聲說道:“今天請少爺來,是有一件事相求。”
封紹乾脆地點了點頭:“你說。”
面紗的下面,琴章的神情似有一剎那的遲疑。
封紹等了等,見他還是不開口,眉目之間忍不住微微流露出擔憂的神色來:“琴章?”
“除了你,我現在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了”
“琴章!”封紹的聲音裡不由自主已經多了幾分犀利的東西。就連候在草亭外面的李光頭也下意識地朝著他們的方向看了過來,目光中滿是疑惑。
“我沒有武功。這你知道的。”琴章淡淡一笑:“事情又太過機密,不能讓不相干的人知道。所以,只能求封少爺了。”
以封紹的性格,這樣的一番解釋不免有些過於冗長。琴章看出了他眉宇之間的不耐,不動聲色地微微一笑:“有一樣要緊的東西,我想請封少爺替我送去一個地方。”
封紹微微一怔:“哪裡?”
琴章凝望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兵、部!”
封紹的目光中湧起幾分若有所思的深沉:“原因?”
琴章與他對視片刻,不由自主地將頭轉向了一邊:“只是請你幫一個忙,至於原因”
封紹乾乾脆脆地說:“不去。”
琴章猛然回頭,即使面上覆著薄紗,他眼中驚怒交加的神色仍然被封紹盡收眼底。封紹心中不由得微微刺痛:“我想知道你要做什麼。我要理由。”
琴章凝望著他,緩緩搖頭:“從前的封少爺,無論為我做什麼事都不會質疑我的理由。封紹,你變了。你已經不再不信任我了。”
封紹的眼瞳驀然一縮,鬱積心底的問題脫口而出:“為什麼?”
“現在問為什麼,還有什麼意義?”琴章垂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無法控制地冷笑了起來:“封紹,你的命永遠都比旁人的更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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