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1/4 頁)
誰知季漣到達王府的時候,櫟看到季漣的臉色似乎比他更差,儀容蕭索,雙目失神。
櫟讓左右婢女艱難的扶了自己起身,做拜見太子狀,季漣忙命人攔住了他,道:“都是一家人,五叔何必如此客氣呢?侄兒聽說五叔病了,不知現下怎麼樣了?”
旁邊一位郎中回道:“回稟太子殿下,王爺這些日子一直叫頭痛,起初以為是操勞過度,誰知休養了幾日也不見好,診治下來,恐是頭風發作。”
季漣點點頭,坐在床邊道:“五叔一直為社稷勞心勞力,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才好。”
櫟忙稱謝,又道:“五叔我前幾日送過去幾個江南秦淮的舞姬,不知道殿下覺得如何?”
季漣聽說舞姬二字,臉色似乎更暗了,半晌才道:“謝五叔關心,侄兒侄兒只恐無福消受美人恩,那些舞姬侄兒已經看過了,都很好,只是”,又沉默半晌,才道:“還是等五叔身子好了,留著自用吧。”
櫟忙道:“怎麼侄兒對她們不滿意麼?如此五叔再派人去蘇杭替你尋一些來,人不風流枉少年嘛,五叔像你這個年紀的時候,侍妾都有四五個了。”
季漣仍只是慘淡的笑笑,並不多言。
櫟在床上似是頭風有些發作的樣子,只是嚷頭痛,季漣忙讓郎中即時就症,自己退了出來,不多時,有一婢女出來報曰皖王殿下好些了,再請太子殿下進去,季漣又仔細的問詢那位郎中究竟皖王的病是何時落下的。
郎中答道:“王爺以前就有些頭風舊症,在京城時似乎並不礙事,到藩地之後,贛皖水氣溼重,這才日漸一日的重了起來。”
櫟忙搖手道:“太子不要為五叔這點子事費心了只怕早晚是好不了了。”
季漣忙道:“既是因為南方水氣重,五叔何不上書父皇,請回京保養呢?”
櫟欲言又止的樣子,半晌才道:“既已離京就國,哪有輕易能回去的道理?”
季漣見皖王如此消沉的樣子,默然道:“都是侄兒害了五叔。”
櫟笑道:“五叔自己身子不好,關太子殿下什麼事呢。”
季漣又安慰半天,要五叔注意身體云云,便回櫟給他安排的住處安歇了。
已經離金陵不遠了,季漣便也不急著趕路,又見皖王櫟身體欠佳,便準備在王府盤桓了幾日,第三日便有下人來報,說皖王身子已經大好,在王府正廳設宴正式招待太子殿下。
宴席上又有歌女助興,季漣聽得興致索然,只是低頭喝悶酒,不多時便有些醉意。旁邊的皖王似乎大病初癒分外開心,也是一杯又一杯的落肚。
下面的歌女換了一班又一班,新上來的那個正在唱江南的民歌小曲。
櫟帶著醉意向季漣道:“五叔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殿下你不要在意啊?”
季漣也有幾分上頭了,忙道:“五叔這麼客氣作甚,還是照以前叫我漣兒就是了。”
櫟指著下面的歌女道:“五叔突然想起來,永昌八年的時候,皇嫂給你尋了一個江南女子,不知,不知後來怎樣了?”
季漣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悶聲道:“侄兒也不知道侄兒已經有近半年沒有見到她了。”
櫟笑了笑道:“天下何處無芳草,漣兒你到了江南,那漂亮的姑娘滿大街都是,要不要五叔給你物色幾個?”
季漣苦笑道:“侄兒如今哪裡還有尋花問柳的心思啊。”
櫟笑道:“嘿嘿,侄兒如今貴為太子,將來就是天子,還愁有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呢!”
季漣只是搖頭,喝酒,半晌才低聲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啊。”
櫟似乎並未聽清,只是招呼下面的人繼續看歌舞。
第二十章 笑談浮雲蔽白日
第三日,季漣啟程奔赴金陵。
三月初一,季漣在金陵主持祭農桑的儀式後,搬進了永昌帝當年在金陵的蘇王府居住。蘇王府並不大,比季漣自己居住的東宮還要略小一點,府中亭臺樓閣,一草一木,似被塵封了幾十年一般。
府中仍然留有一些王府舊僕,平日裡做些打掃工作,此時見太子殿下親臨,大夥兒忙出來接駕,又是一陣忙亂。季漣只是吩咐安頓一下隨行人員,不要驚擾了附近。
不多久,皖王櫟便接到訊息,太子殿下在到達金陵後不多時,便奔赴錢塘視察河道,又著令各州府徵派人手,加固金陵附近的河堤,並疏通錢塘河道。
初七時皖王櫟接到訊息,太子殿下在初五時突然失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