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玦兒皺了眉:“難道我梳髮髻很難看麼?”
季漣忙道:“不是不是,不過我看你在人前總是裝作很嚴肅的樣子,然後又梳個髮髻戴那麼多頭飾很莊重似的,別人倒都被你的假象給騙了,我看著啊,怎麼看都覺著你還像個小孩。”
玦兒聽了這話越發不依:“難道只有你的皇后莊重,我就不莊重了麼?我哪裡是小孩子了?我是小孩子你還,還”說到後面又紅了臉,住了口,卻扭了頭撅了嘴不理季漣。
季漣見她發惱的樣子,總是越看越覺著有趣,想著兩人在一起耳鬢廝磨也有幾年了,現在還常常臉紅,忍不住故意逗她,道:“生氣生多了會長皺紋的。”說完湊過去看玦兒的表情,果然玦兒眉頭就鬆開了,不過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望著帳頂。
季漣心中偷笑不已,又怕她惱過頭,從後面摟了她,道:“其實你梳髮髻也挺好看的,你要是喜歡,我以後天天給你梳好不好?”玦兒道:“我才不稀罕呢,你梳出來的髮髻,我還要不要出去見人了。”
季漣湊在她耳邊笑道:“出去見人做什麼?每天見我還不夠麼?”
玦兒扒開他的頭,做出一副厭惡的樣子笑道:“每天見得都要吐了”,一面整了衣裳走出來,外殿裡小王公公收拾了剛剛跌落在車輦上的步搖和白玉簪子遞給玦兒,那簪子卻已斷了。玦兒拿了簪子,那是她挑了很久特意挑出來的一根荷花頭的,這時見斷了,便心疼不已。回頭氣鼓鼓的對這季漣道:“你看看,都是你!把我的簪子都摔斷了。”
季漣笑道:“誰讓你用玉簪子的,你要是用我雕的桃木簪,怎麼會斷?”
玦兒哼了一聲,嗔道:“雕的那麼醜,我才不要出去被人笑話呢。”說完扭頭就回去了。
季漣在後面放肆的笑了,看的她走遠,才進了偏殿,讓小王公公侍候自己退了朝服,心裡不免憧憬起今晚將有的旖旎來,一面又想著這幾日晚上,她不是說倦了,便是說怕疼,又或者激他說他只惦著自己的身子,連陪她說說話兒都不肯——自己明知她有意閃躲,卻總是依了她——難道真的是上一次未入花心便弄疼了她?看她當時的樣子似乎頗為痛苦,看來要想辦法先把高嬤嬤叫過來問問才好。
叫了高嬤嬤過來,季漣支吾了半天,方才把話說全,高嬤嬤見他這副表情,已知他所為何事,便道:“小殿下——哦,看我這老糊塗的,早該改叫陛下了,總是忘,還是為娘娘,哦,貴妃娘娘的事情煩心麼?”
季漣笑道:“高嬤嬤你養了咱們這麼多年,顧這些做什麼,你叫什麼順口,就照著老樣子叫好了。”說完便有些扭捏,道:“她那裡,朕總是跟沒法子似的,到現在還是不肯依了朕,每次總是找著各樣的法子嬤嬤你一直照料著她,可有什麼好法子?”
高嬤嬤笑道:“我看娘娘這幾天也在為這些事情煩悶呢,照我看她也不是不想和陛下做這夫妻,只是腦子裡總有些轉不過來罷了。”
季漣疑道:“朕跟她在一起都這許多年了,她還有什麼彎轉不過來的?”
高嬤嬤笑道:“就是鄉下人嫁個女兒,也要講究個三媒六聘,拜了天地,入了洞房喝了合巹酒,才行那周公之禮呢,更何況娘娘本來就是個大家千金。陛下你現在每日裡這樣,倒像是有錢人家的少爺把個丫鬟收房似的隨便,叫人家姑娘家心裡怎麼轉得過來?”
季漣愁道:“她還在為立後的事情生朕的氣麼?”
高嬤嬤道:“這也只是我老婆子的估計罷了,為這個生氣也只是頭些天的事,倒不至於因此就彆扭了,這些天她倒常勸我們呢,說陛下為這些事情已費了不少心力,受了不少氣。只是——娘娘就算和陛下在一起長大這麼多年,到底還是個黃花閨女兒,頭一次怕羞也是正常的,要是陛下還一副隨隨便便的模樣,小姑娘心裡怎麼能好受?”
季漣反駁道:“朕並沒有隨隨便便的模樣啊,朕是很認真的,她又不是不知道。”
高嬤嬤笑道:“陛下到底是個男人,怎麼懂得這些女兒心思。陛下不能給娘娘一個正妻的名分,已經很委屈娘娘了,現在這頭一回,怎麼能不莊重些?”
季漣疑惑的看著高嬤嬤,探頭問道:“嬤嬤,真的是這樣的麼?這麼說來,以前我每次都那樣,她心裡豈不是很惱我?”
高嬤嬤笑道:“陛下你想要什麼女人,自然有人送上門來,不覺著矜貴,一個女孩兒,名節那是多麼的重要,陛下以前倒是從不覺得的樣子。好在現在也總算是修成正果了,名分啊那些沒法子的事情現在也就算了,私下裡好多事情還是要做的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