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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和尚食局說一聲就可以了。”那個廚子是永昌帝尚在的時候,玦兒有時想念家鄉風味,季漣私下讓餘公公去找來的。
“嗯——可是會不會太麻煩了?讓人知道會不會說閒話?”周昭媛雖進宮不足半年,倒是也見識過宮裡的三姑六婆說三道四的本領的。
玦兒輕輕一笑:“有什麼關係,別人說別人的閒話,自己過自己的日子。那個做浙菜的廚子姓胡,昭媛要是覺著不合適,那就偶爾點一點好了。”
周昭媛應了,拿著魚簍瞧裡面的魚,一大一小的兩條,又看見玦兒今日穿著的,仍是一件月白色的曲裾,依舊是銀白色的絲線滾邊,下襬還繡著花,只是這一件繡的是海棠,問道:“娘娘的好幾件衣裳都是月白的呢,娘娘喜歡這一色?”
玦兒嗯了一聲,想到在宮裡其實穿白是有些忌諱的,總叫人想起孝服,只是她向來就喜歡月白和鵝黃兩色,這幾件衣裳又都是冊妃之後季漣巴巴送了來,往年在宮裡她倒是避忌著少穿月白色,現下——反正張太后和江淑瑤也不理會她,穿什麼自然是由著她自己了。
“昭媛平日都呆在斯盈殿麼?怎麼也不見出來走動走動?”
“妾身倒也想出來走走的,可是實在不知道哪裡能去哪裡不能去,趙充儀每日裡也只是在屋裡寫字看書,妾身並不太喜歡看書,只是認得幾個字罷了——倒也是挺悶的。”
“哦——那趙充儀說起來倒是個才女了,不知平日都看些什麼書?”
“嗯,好像都是些史書,聽說趙姐姐三歲就識文斷字,在琅琊那一帶也是頗有才名的。”
玦兒聽她說趙充儀頗有才名,倒想起頭幾日聽煙兒說起的一樁趣事——
新選的妃嬪們閒來無事常到梨苑賞花,有一次觀風殿的金陵伏婕妤折了一枚桃花簪在髻上,對著侍女舉的銅鏡自賞,被謝昭儀瞧見了,出言譏諷伏婕妤,說是飢顏陋色,便是鑲金飾玉,也不過是糟蹋了金玉,幸虧這桃花已近殘敗,否則還真委屈了那桃花。
伏婕妤出身金陵望族,容顏上卻算不上上佳之選,被謝昭儀靈牙俐齒的一說,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向沉默寡言的趙充儀卻突然不冷不熱的說道:女子裝飾儀容,只為相悅之人;若夫君無心,則衣裳燻上蘭麝之香,夫君聞來也無味道,髻上鑲滿金翠,夫君眼中也無顏色。
她口上是接著謝昭儀的話說下來,暗中卻表明謝昭儀雖品級、儀容均勝過諸人,卻和眾人一樣並無半點雨露君恩,縱有上佳顏色,亦是枉然。
煙兒將這番話轉述給玦兒聽時,玦兒甚是震驚了一番的,這趙充儀素來寡言,不料出口竟有驚人之語,此時聽周昭媛說趙充儀好讀史書,默然許久。
“昭媛要是閒來無事,只管多到長生殿來走動就是,本宮有時也閒的發慌呢,聽昭媛吹幾曲吳調,心裡安穩許多。”
“妾身也想過去探望娘娘的,只是——怕娘娘平日事忙,打擾了娘娘。”
玦兒聽她說的吞吐,所謂“事忙”,無非是因為季漣常日在長生殿,可是宮裡別的妃嬪已經開始有事無事來探望她,以求得見天顏,難道周昭媛卻因為這個不肯來長生殿麼?想來自己是不是太無聊了些,以至於跟一個季漣納到宮裡來的妃子這樣扯七扯八的?
玦兒定定神,覺著自己在宮裡憋了半年,季漣又比先前忙了許多,自己一時半刻竟不知能做些什麼了,現在找著一個看起來不那麼扎眼的昭媛,竟然很想結識一番,不由得笑道:“本宮這樣帶周昭媛來這裡——昭媛不會覺著太無聊了吧?”
周昭媛搖搖頭道:“當然沒有,妾身來宮裡不久,也不知如何去同別的姐姐妹妹相處;娘娘肯來找妾身說話,臣妾已是很歡喜的了。”
玦兒側首見她神情甚為落寞的樣子,也不知她究竟是因為日子過得煩悶,還是因為想家,抑或是進了宮卻不受寵的緣故,正想著,魚竿又一沉,正欲去收竿,那魚兒又跑了。周昭媛看那魚兒咬鉤跑了,覺著有趣,臉上又有了笑容,口裡嘀咕道:“娘娘往日裡來釣魚,一天能釣得幾尾?”
玦兒想了一下,答道:“也沒個定數,一般釣到用午膳之前就回去了,運氣好的釣到五六尾,夠本宮那裡的宮女公公們晚上都能嚐個鮮;有時只能釣到一尾——今日再釣起來一尾,本宮就該回去了。”說著拿起魚竿換了餌,又開始守竿待魚了。
等玦兒釣到第三尾魚,回了長生殿,發現季漣仍沒有回來,垂頭向高嬤嬤問道:“陛下今日還是忙麼?”高嬤嬤答道:“剛才遣人來說了,還在和柳大人議事呢,一時半會兒恐回不來了,娘娘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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