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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時,街上有賣加了紅豆沙的餈粑,二公子日日吃藥想必舌苦,不如吃一點吧。”
玦兒又掏出在街上買的一個身穿鎧甲的將軍泥人,插在榻旁的小瓶中,符葵心看了,笑了一笑,道:“娘娘有心了。”說著從牛皮紙包裡拈了一小塊紅豆沙餈粑細細品嚐。
二人這樣靜默了許久,玦兒才自嘲笑道:“本宮一直以為,這是戲文裡才會有的故事。”
符葵心愣了一下,問道:“戲文?”
玦兒笑了笑,道:“去年年初,本宮曾在宮裡聽了一齣戲,名叫《嘔血記》,這戲文在江南江北都甚是流行,不過二公子常年在邊塞苦寒之地,不知是否曾聽聞。”
符葵心抿了嘴,笑道:“微臣去年回京時,聽孃親說過此戲因孃親喜歡,特地請了戲班子來唱過這出戏。”
玦兒點點頭,問道:“二公子以為這出戏如何?”
符葵心深吸一口氣,定定的看著玦兒,道:“微臣當時看了那戲,覺得前五出只有集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的人才能寫出,卻在最後一出落入俗套。”
玦兒哦了一聲,帶著幾絲訝異,探尋道:“本宮當時亦有此感不知依二公子之見,這戲該怎麼收尾法?”
符葵心咬咬唇,緩緩道:“微臣看過此戲之後,專門去結識了此戲班子的班主,想見一見到底是何人能寫出此等精妙絕倫的戲文。”
“班主同微臣說,寫這個本子的,乃是一對夫婦,那丈夫乃是永嘉人氏,本是世家公子,卻沉溺戲曲詩文,為父母族人所不容,他的夫人,亦是一位奇女子。他們夫婦二人寫的原本,並不是最後花好月圓的結局,而是夫婦二人,各寫了一個結尾。”
玦兒心中驚歎,問道:“竟有這樣的事情?”
符葵心笑道:“那丈夫寫的結局,乃是那女子看不上她的未婚夫,又不肯屈從於帝王,於是嘔血三升,氣竭而亡——所以這本子的名字叫《嘔血記》;他的夫人覺著這結局過於悽慘,於是寫了另外一個結尾,盼望那女子遇上一個英明開化的帝王,免了她的死罪,允她易釵而弁,繼續為官。”
“不過這戲開演之後,官府的人覺著兩個結本都有傷風化,尤其是後者,更是傷風敗俗,違背倫常,於是戲班子的班主只好另找人添了後來那個花好月圓的結局,卻沒有改掉原本的戲名。”
玦兒頭一次聽說這些事,聽得有些入神,半晌才道:“那依二公子看,哪一個結本最好呢?”
符葵心的眼神越過玦兒,落在牆壁上,悠悠道:“如果可以,那位夫人的結本才是那女子的真正心願吧。”
玦兒順著符葵心的目光,回頭看到掛在牆上的一柄劍,玦兒仔細打量一下,依稀記得那正是季漣賜給玦兒的春雨劍。
“一萬年來誰著史,三千里外覓封侯,微臣的心願,正在於此。”玦兒心念一動,笑道:“葵心心志之高,本宮所不及只是,陛下”
“陛下恭臨四極,駕馭八荒,正是人君之典範,微臣願盡臣子本分——微臣此次得遇重生,已立下宏願,此生此世,決不讓突厥再起南望中原之心”
玦兒有些猶疑,又有些不忍,低首泫然道:“那又何必這麼遠?”
符葵心略略一笑:“娘娘可曾見過丹頂鶴?人都說鶴立雞群——鶴每日都昂著頭,是不願意別人看見它頂上的硃紅;微臣”他微嘆一聲,沒有說下去。
玦兒明瞭他話中涵義,這才點頭道:“本宮答應二公子”她看著符葵心因聽了這話而安心的面孔,心中有些惻然,幽幽道:“葵心你失蹤的這半年,陛下心中很是掛念葵心作此決斷,心中真的沒有半分懊悔或是不甘麼?”
符葵心淡淡一笑,道:“人各有命吧,微臣在大漠中日日煎熬,想起不少前塵往事,其中辛酸波折,非常人所能道也。微臣的兄長找到微臣時,並非未想過就此消失,可最後微臣仍然覺得,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即便孤獨終老,也是微臣自己的選擇。”
玦兒心中一慟,低聲道:“葵心你真的習慣的了麼,本宮記得當年你武舉之中,突然失利;還有在安東都護府時都是因為”
符葵心點點頭,咬著唇道:“微臣當年,心智未堅,許多事情,尚無法決斷微臣這個月回來,聽說了許多事情,娘娘這一年多來的事情,微臣也有所耳聞。所以微臣已遍尋良醫,覓得秘方,永絕了後患。”
玦兒聽了這樣決絕的話,千般思緒湧起,最後竟無言以對。她看著符葵心掛著慘淡笑意的蒼白麵容,伸出手握住他,半晌才道:“葵心好好養好身子,陛下同我無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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