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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兒道:“娘娘說不喜歡這燈的樣子,正好高嬤嬤說想弄盞花燈給家裡的小外孫,剛才高嬤嬤忘了拿走了,娘娘讓婢女送過去給高嬤嬤。”季漣看了看那鯉魚燈,在今日的花燈中並不出彩,又看看自己讓小王公公提著來的花燈,左右打量半天,覺著自己帶來的這個肯定如玦兒的意,便點點頭打發煙兒送東西去。
到寢殿時看見玦兒才把書放下,見他來了,也只是支著小腦袋望著他,季漣便問道:“那鯉魚燈,你不喜歡麼?剛才怎麼不挑個合意的?”玦兒撇了撇嘴,也不答話,季漣便笑了——今日的各種花燈有不少做的新奇,別人自然都是尋了那好看的帶回去,人人都有的,她自然不稀罕,“那些花燈送去母后那裡之前,我偷偷留下了一個預備給你的,你要不要看看?”
玦兒神情古怪的盯著他,皺著眉道:“你預先挑的,必是好的了這麼說,我的東西還真拿不出手呢。”
季漣揚了眉問道:“你自己做的?又是什麼東西?”前些日似乎聽許公公說過——玦兒這些日子在照著圖樣做花燈——想必是要送與他的,只是猜不中是什麼樣子。
玦兒轉身從榻下取出一樣東西,正是一盞用吳絲扎制的宮燈,比目魚狀,只是不如外面的師傅做的精緻,她扭扭捏捏了半天才拿到他跟前:“做了幾回,這已是做的最好的一個了。你留下的那個是什麼燈?”
季漣見了這燈,喜得一把摟住她,道:“這會咱們可真是心有靈犀了”,一面朝外叫道“小王,把燈拿進來!”
玦兒詫道:“難道你也是留的比目魚燈?”外面小王公公提了燈進來,卻是一交頸鴛鴦燈,那鴛鴦翅上還上了彩,正是白頭鴛鴦的樣,畫工極是精緻。玦兒拿了過來細細的瞧了一番,連連讚道:“這師傅的手工真是精緻,我是怎樣也學不到這樣的了。”
季漣拿過那盞比目魚燈,笑道:“我偏偏喜歡這個——”,他眼角含笑的看著玦兒,吃吃的笑著:“已見雙魚能比目,應笑鴛鴦會白頭,再沒有比這更巧的了,難怪今日那些燈你都瞧不上眼——”,他眼角的笑意盪漾開來,似乎要將她收入他的目中。
玦兒聽了這話,哼了一聲:“今天你倒是風光得緊,做了那最大的彩頭”,季漣知她在取笑自己按照猜中燈謎的次序排侍寢的名單的事情,訕笑道:“可等到你吃醋了,我還以為你這幾年被逼著讀多了列女傳,要學起賢良淑德了呢。”
玦兒嘴角微撇了一下,語帶譏諷道:“你不若找幾個人填上來,貴淑德賢,這不還差三個麼,我可不湊那個賢良淑德的熱鬧了。”
季漣笑罵了一聲胡鬧,一邊去撓她癢癢,直到她討饒為止,待她縮作一團窩在他懷裡,季漣環顧一下,透著紗窗看到殿外園中頗冷清的樣子,比起去年此時火樹銀花的歡鬧局面,真是天壤之別——他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本想開口說待明年上元之時,與她出宮去看看長安城裡鳴鼓震天燎炬映地的歡快景象,同賞絲竹繁會,徹夜狂歡的,想了一想,生怕說出了口又是一場空,於是輕輕的闔了眼,攬著她睡下。
'注'
青銅鎖,諧音“情同鎖”——所以煙兒說季漣小氣時玦兒鄙視了她。
第七十六章 梨苑哀音無斷絕
自謝昭儀有孕之後,太醫院的太醫們便三天兩頭的來給興郗宮裡的妃嬪們來一個大檢查——正月剛剛過完沒幾日,趙充儀便被診出也有了身孕,季漣一面高興著,一面不禁在心裡抑鬱——為何玦兒身子這樣弱,兩三年才懷上一次,一次失足落水,氣血大虧,現在又如此境地;而謝昭儀和趙充儀不過這幾個月臨幸了數次便有了,氣惱之餘又開始發狠,呲牙咧嘴的要餘公公把後宮各處盯緊了——餘公公也在心裡暗暗叫苦,這小主子是越來越難伺候了,前兩年已是日漸穩重了,最近卻越發的沒個定性起來——喜怒無常的,動輒殃及秋風殿的小太監們。
趙充儀有了身孕後不再侍寢,季漣倒是去看過幾次,比起謝昭儀自有孕之後只去探過一次的情形是好了許多。玦兒先前總是隔幾天就要去探望謝昭儀的,叮囑她養好胎,卻見她一日一日的憔悴,只好抽空勸季漣道:“前幾日去雲華殿的時候,見謝昭儀的氣色似乎不太好,你有空也還是去探探吧。”
季漣那裡卻是因為謝昭儀在玦兒生辰那日來報喜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聽玦兒這樣說,不屑道:“有什麼好看的,你也別去看,不知道這些人每日裡就想著爬到你頭上去麼?你怎麼就這麼耐得住,還去探她們?”
玦兒無奈道:“那現在宮裡這麼多人,你又忙不過來去看她,好歹她也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