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1/4 頁)
些明槍暗箭,難以提防。
想到這些,玦兒就走到了床邊坐下,季漣尚在熟睡,在床上排了一個“大”字,過了一會兒翻了個身,把被子蹬去了一半,臉朝外側躺著,玦兒忙拉了被子來給他蓋好,想起昨日的事,又有些臉紅。見他還睡著,就伸了指頭沿著他的眉毛畫了去,就這樣呆看了他大半個時辰,玦兒第二次給他蓋被時他才有些醒意,朦朧中拉了玦兒的手拽著,嘴裡嘟噥了幾句含糊不清的,又睡了過去。
玦兒只是坐著,一時間覺得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跟他說,又不知怎麼開口,就由得他握著自己的手,過了半晌,季漣眯著眼,見到玦兒在床邊,猛地睜眼,又看到自己死死拽住玦兒的手,愣了一下,笑道:“我還以為自己是做夢了,原來你一早就過來了。”
玦兒道:“過來看看你疹子消沒消,小王公公說你昨夜睡得晚還沒起來,我就進來坐了會兒。”季漣覺著玦兒看自己的眼神,頗有幾分含情脈脈的樣子,被她看的有些心裡又有些躁動,想著昨日的事情又怕唐突了她,忙叫小王公公進來,服侍自己穿了衣,要玦兒在書案旁候著,自己去洗漱了來。
就這樣,這幾日兩人只是一起看看書,寫寫字,玦兒照舊給他上藥膏,不許他去喝送來的藥,季漣也不敢再唐突。有時季漣也跟她說說煩心的事,無非都和立儲有關,永昌帝在時他是倍受聖寵的,養在宮裡找最好的進士教他讀書,還打算著等他成親時封一個皇太孫的,誰知還未等到時候就崩了。永宣帝遲遲沒有下詔冊封他為皇太子,他心裡雖估摸著此時二弟涵兒才九歲,對他還構不起什麼威脅,可是父皇正值壯年,他要是當個十幾二十年的皇長子,那日子只怕不比父皇當太子時好過多少。
“皇爺爺在的時候,遇上有什麼事,我也是那樣的想法,當時皇爺爺還誇我機敏果斷,怎麼到了父皇這裡,就變成衝動有餘,沉穩不足了呢?”
“遇上什麼事了?”
“今日中朝的時候,收到平城府的摺子,說突厥的老可汗死了,死前也沒立個遺囑什麼的,幾個部落的首領都在爭奪可汗之位,我不過提議趁突厥內亂之際派兵襲擊,好把他們徹底趕出漠北,結果父皇就說我不顧百姓死活,說是本朝建國不足百年,還未休養生息好,就貿然動兵,是窮兵黷武之舉。”季漣提起這個就頗有些不忿,他記得皇爺爺在生時是心心念念要把突厥趕得在遠些的,現下有了這樣的機會,自然不肯放過。
“先帝馬上得天下,為人果決,自然喜歡口齒伶俐又才思敏捷的人;陛下在金陵駐守後方多年,又做了十幾年的太子,為人寬厚,顯然更喜歡沉穩些的人。你平日裡就是有什麼主意,也要先估摸著陛下的想法,緩一緩再說,別事事想著出了風頭讓那些臣子稱讚你。”
季漣聽著有幾分道理,苦笑道:“看來我是要開始修身齊家了。”想了一下又道:“你先前給我看的幾本書上的道理,皇爺爺很是喜歡,父皇卻似乎不太贊成。你那裡有沒有你覺著父皇喜歡的道理?”
玦兒撇嘴道:“我那裡又不是什麼寶庫,你說什麼就有什麼的”,說著便幫他收拾書案上的書,格子窗前的花盆上正是先前她送與季漣的一盆美人蕉,花盆裡還有一隻花栗鼠——季漣一向喜歡書畫,把花栗鼠和美人蕉養在一起,時常畫些靜動相諧的工筆畫,玦兒看著那花栗鼠皺眉道:“你這花栗鼠怎麼怏怏的,大白天還睡著呢?”
季漣邊問“怎麼了?”邊走過來,見那花栗鼠果然趴在美人蕉葉下,怎麼逗它也是不動,笑道:“許是昨夜裡沒睡好?”
玦兒橫了他一眼:“它每日裡活蹦亂跳的,哪有這麼貪睡?”
季漣失笑道:“或者是病了?”伸手去推了推那隻花栗鼠,卻動也不動,季漣忽然臉色微變,“這幾日那幾碗藥,你不都倒進了這花盆麼!”
玦兒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忙到簾子那看了看外面,除了小王公公在外屋伺候,只有另幾個太監宮女在外殿,迴轉來拉著季漣急道:“這可怎麼好?”
季漣臉色陰沉的看著那隻花栗鼠,玦兒心急的要他好好查查,他垂著眼簾略略笑笑,滿不在乎的拉了她坐到床邊,自己躺在裡側,道:“查了又怎樣?害不死我,這會兒肯定已經知道了,早毀屍滅跡了,那還能查到什麼。”
玦兒想了半晌,這事自己提了個頭,季漣即已察覺了這事,以後也會小心飲食,自己點到此處也就是了,便道:“用了幾日藥才這樣或許是慢性的。你往後——可得小心才是。”
季漣冷笑道:“慢性子的更好,這會子我要是死了,傻子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