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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就這些了麼”
季漣摟了她,傷心道:“你還想要有多少?”
玦兒晃過神來,知道如今諸事只怕是已成了定局——季漣總是再記掛著她,也不得不屈從情勢。這樣一想,心中一下子空蕩蕩的,手都顫了起來,低頭沉了好久才揚起,直勾勾的望著季漣的雙眸,顫聲問道:“阿季哥哥,你娶了別人,是不是就會忘了玦兒?”
季漣黯然道:“你要是見不到我了,會忘了我麼?”
玦兒只是怔怔不語,季漣道:“傻瓜那我又怎能忘得掉你呢?”
玦兒又悶了半天,尋思起季漣方才所說的種種脫身之策,強笑道:“那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怎麼出得宮去”季漣見她面色平靜,心中更有些擔心,又戀戀不捨的,玦兒便推了他出門,把殿門緊緊閉上,季漣只得自己回了崇明殿,想著什麼藉口能讓玦兒名正言順的逃脫這個險惡之地。
那廂玦兒關了門,回屋伏在塌上哭了個不死不休,到晚膳時眼睛已紅的跟桃子一般。
過了幾日,季漣便去明光殿回張皇后道:“兒臣一切聽從母后的安排就是。”
張皇后笑道:“那玥兒”
季漣面無表情的,似乎敘說一件於己無關的事情:“母后也知道漣兒和孫小姐感情甚篤,既已定了親事,便不願意再見孫小姐徒增傷感,母后就看在兒臣的份上,允她回了杭州吧。”
張皇后見季漣決絕的樣子,心知再逼他只怕他脾氣上來了把事情鬧大,又想他和孫如玥一起長大這麼多年,不信他能忘了她,總有一日能惹出事端來,鬧得東宮雞飛狗跳,便笑道:“本宮會好好和你父皇說的。”
第二日晚上永宣帝宿在明光殿時,張皇后伺候了他更衣,在枕邊道:“臣妾前些日子讓人從各處尋訪了一些名門閨秀,讓漣兒來挑,漣兒已選中了蜀中江家的女兒,說是想請封作太子妃。”
永宣帝皺眉詫道:“他不是一直和如玥在一塊的麼?怎麼這次又選了別的?那如玥那邊怎麼辦?”
張皇后嘆道:“那玥兒也是個犟性子,對漣兒從來不肯禮讓半分,臣妾本想讓漣兒納她為嬪,誰知還沒跟漣兒商量呢,就聽說漣兒和她鬧了一場,玥兒直說要回了杭州去,漣兒被她管束多年,這下子惱了火,便答應了。”
永宣帝嘆道:“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總是有些情分,只怕是小孩子賭氣的話。”
張皇后道:“臣妾也是這麼想,只是怕就算玥兒跟了漣兒,以後妻妾不合,倒讓漣兒煩心。再說那江小姐也是個賢惠忍讓之人,倒不如等他倆成了親,日後再慢慢給漣兒另挑幾個性情好的,日子長了,漣兒心裡自然也就好了。”
永宣帝點頭道:“你做事我總是放心的,只是也別太委屈了漣兒。”
張皇后笑道:“這個臣妾是知道的。”
隔了幾日,永宣帝便下了兩道詔書。
第一道,言皇長子季漣英姿睿略,幼而機敏,宜立為太子,大赦天下;第二道言蜀中江氏女,四德兼備,賢淑爾雅,冊為太子妃,婚後與太子移居東宮。
太子的婚事定在九月初,禮儀甚是繁雜,幾乎和皇帝娶後的繁複程度比肩,除了皇帝的使者不用持節和沒有制書之外,納采問名之類都是按照後禮來進行的。
自婚事定下後,季漣便不敢明目張膽的日日在宜春殿與玦兒同吃同住,每次都是避了宮中眾人,偷偷相會。見面的時候玦兒倒沒什麼,只是背地裡小王公公總是跟他說,又聽高嬤嬤說玦兒在偷偷的哭了,心情越加的煩躁不安。別的事情一時又做不得主,只好安慰她道:“再有一年,你就及笈了,我一定等到那時候。”
玦兒擠出一絲笑容:“就算再過一年,你就能想到法子麼?”季漣捏著她的手,像是對她保證,又像是對自己下決心:“你盡放寬心,總能有辦法的。”
漸漸的,九月近了。
東宮琀章殿裡,紅影搖曳,珠簾暗卷,繡帶合歡結,錦衣連理文。
季漣並未飲酒——他固然想一醉解千愁,可如今最不能喝醉的人,便是他了——他異常清醒的走進了琀章殿,殿內紅的刺眼,燭光明滅,似在蠱惑人心。
那江氏女穿著紅底玄緣的鳳紋錦服,蓋著蓋頭,屋裡有一股淡淡的薰香味——只是和玦兒平時燃的有些不同,季漣不禁皺了皺眉。
桌上放著合巹杯,酒的顏色在滿屋子映襯下顯得鮮紅異常——真像血啊。
夜晚的涼風吹來,床幔隨風而動。
風吹合歡帳,直動相思琴——這是他和玦兒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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