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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遙就站在原地,靜候邊走邊往嘴裡灌酒的樊噲。
醉眼矇矓的樊噲頭都不抬,“好狗不擋道。閃開。”
雖然時日極短,但一手抱著一罈子酒的閹人卻知道海遙的身份,秦宮身份地位森嚴,閹人見樊噲醉酒說胡話,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來,“夫人。”
樊噲微眯著雙眼盯著海遙看一陣子,“海遙,她根本不願意見我。公平競爭,怎麼競爭?”
海遙衝閹人擺擺手,那閹人爬起來就跑。
樊噲的目光投向海遙身後,重複道:“她根本不願意見我。”
原來他早就看到了她和紫末,說不定就是因為看見了才往這邊走,海遙一把奪過他手裡的酒罈子摔在地上,“不是不願意見你,是不想自己再次傷心。你的性子若再不改改,她這一輩子都不會願意見你。”
樊噲從中聽出了門道,略一思量後一下子高興起來,“你是說她還喜歡著我?”
海遙既不說是也不說不是,繃著臉往前走幾步,“我又不是蟲啊鳥的,又不能鑽到人家的肚子去探聽訊息,怎麼會知道人家喜不喜歡你。”
樊噲趕緊追上來說好話,“我狗嘴裡吐不出象牙,我這狗脾氣一定會改。我渾,剛才不該罵你。好夫人,你大人有大量,趕緊告訴我吧?”
海遙臉又繃了好一會兒,見樊噲又是作揖又是求饒的,才輕哼一聲說:“男人雖然自認為自己可以三妻四妾,可是,那也得女人們心甘情願才行。紫末長相雖柔,但性情剛烈,她能忍你幾年,那是因為她真的喜歡你。可是,你卻利用她的愛,利用她的寬容一再招惹其他女人。忍到了極限就是眼前這種結果。”
聽海遙一針見血指出問題所在,樊噲沉默了。他知道近兩年紫末的笑容越來越少,可是,他沒有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海遙看樊噲失魂落魄地呆呆站著,她不由得輕輕一嘆,“你的身邊曾有二十多個女人,你仔細想想,你真的是因為愛她們才和她們在一起的嗎?如果是愛,你的心能分成這麼多份嗎?如果不愛,和她們在一起又算什麼?種馬?”
樊噲一愣,“種馬?什麼意思?”
海遙頓時窘了,“還能什麼意思。就是專門配種的馬唄。”說完,她提步就走。
樊噲又驚又怒,轉身追上去,“這話你跟紫末說過沒有?”
“這還用說”海遙一看樊噲額頭青筋直跳,趕緊嚥下嘴邊的話,改口說,“你若想紫末回到你身邊就先潔身自愛。”
“那她到底會不會回心轉意?”樊噲撓撓頭。
海遙無奈嘆氣,“這個問題只有紫末自己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若還是整日想著拈花惹草,她肯定永遠不會回頭。”
屍橫遍野,猩紅的熱血快速融化了過膝的積雪。地上,溝溝壑壑裡流動的全是血水。龍且在一具屍首上拭去刀鋒上沾著的血,說:“將軍,今天這葫蘆削得很費力啊。”
第十四章 薄情轉是多情累(8)
項羽的目光再次掃向關口城牆上的人頭,心中無比沉重,這是第一次與劉邦的軍隊交鋒,他沒有想到,傷亡會如此慘重,如果不是依靠軍隊人數上的優勢,很有可能攻不下來這道關。劉邦軍隊的所有將士作戰能力都是這麼強悍嗎?
范增顫巍巍地站起身,可雙腿仍止不住地發抖,“將軍,透過這一戰可以看出,如果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我們和劉邦交戰,將是生死之戰啊。”
項羽一掌打到身邊一棵兩人合抱都困難的樹上,樹幹未見損傷,滿樹枯枝卻紛紛落下,他聲音沉痛,“剛才探子來報,劉邦因先一步入關而被熊心封為關中王。”
眾人被他的氣勢所懾,半晌之後才醒過神。龍且望著不住搖晃的古樹,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掌,滿心羞愧低下了頭,都說他是項家軍的武勇之首,如今看來,確實有負盛名。他自忖一掌的威力比不上項羽。
老淚縱橫的范增腿一軟坐回地上,“君上拼殺數十年,如今卻讓姓劉的拔了頭籌。范增無能,范增無能啊。”
五副將相顧大驚,范增這麼說哪是埋怨他自己啊,這分明是在埋怨項羽。
項羽面色沉靜望向咸陽方向,那個男人已經成王,她呢?正坐在他身邊接受四方朝賀,還是正和他手牽著手看雲起、看霞飛不想還好,一想起她,他的心便像被萬千隻手一起撕扯著,那感覺他形容不出來,不是疼也不是癢,那就是一股無法描述的狂躁。
人群之後的虞妙戈,滋味複雜地盯著項羽。
項羽終於收回目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