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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跟了你,從沛郡到吳中,從吳中到雍丘,過藍田,戰咸陽,一路走來,無論是將士的整體作戰力,還是特種兵的前鋒作用,以及車弩、兵刃的改良,若說全是我的功勞,對周勃和樊噲不公平,可若沒有我制定訓練科目,你能節節勝利,與依據關中有利地形和勢力龐大的項家軍抗衡?若沒有我及時為漢軍傳遞情報,及時找出項家軍軍事上的弱點,漢軍能組建騎兵開闢兩條戰線,並最終取得勝利?”
面對海遙的質問,劉邦無話可說。
呂雉為人聰慧,從海遙和劉邦的對話中聽出端倪,憐憫地看了海遙一眼,然後含笑退出大殿。
周勃卻聽得冷汗淋漓,海遙的這番話戳中了劉邦的痛處,作用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非但不能為少陽爭取到該有的地位,還很有可能招來殺身之禍。
果不其然,震怒的劉邦重重地拍向案几,奏章旁的玉質鎮紙應聲而碎,玉屑扎進手裡,他舉起滿是鮮血的手指著海遙,“好個狂妄自大的婦人,難道說沒有你朕就得不到這天下?”
海遙鄙夷地輕笑一聲,正要再度開口,樊噲雙膝直直地跪下,以頭抵地行一大禮,抬頭時額中青紫一片,“皇上,夫人沒有惡意,只是不想讓皇子再次受傷。”
周勃跪在樊噲身邊,“漢軍的前鋒確實全是特種兵,這幾萬人不僅行動迅猛,韌性和爆發力也出類拔萃。臣自從有了他們,猶如猛虎添翼。皇上有所不知,軍中將士不比朝中大臣,他們一旦認定某一個人或是某一件事,就會永不回頭。夫人雖說是一介女流,可對他們來說卻如同恩師,聽說夫人回來,他們一再苦求臣轉告夫人,要她抽時間回軍中,再度指點他們。”
這話半真半假,還摻雜著威脅的成分。劉邦定定地盯著周勃,不相信這番話竟然出自他信任的愛將之口。周勃只是面色沉靜地盯著身前三尺之處,不與劉邦的視線相觸。劉邦緊緊地握著雙拳,沾在手掌上的玉屑扎進肉裡,疼痛驚醒了因震怒而不太清晰的頭腦。他沉痛的目光遊離在跪在殿中央的兩名愛將身上,咬著牙,一字字問:“那麼,你們兩個都認為朕應該接受這個孩子,讓他歸入劉姓宗室,成為我漢室皇子的一員?”
周勃重重地磕頭,“臣認為,皇上確應如此。”
樊噲目光裡全是敬佩,感激地看了一眼周勃,也重重地叩首,“臣同周將軍意見一致,也認為皇上應該讓皇子認祖歸宗。”
劉邦冷冷地盯著海遙,心裡對她的憐惜、愧疚在這一剎那通通消失,他恨極了她咄咄逼人的樣子。她鋒芒畢露的聰慧、新奇脫俗的言談以前他對她感到著迷的地方,現在他都恨,為什麼不能做個普通的婦人,就像呂雉一樣。
海遙臉色平靜地凝望著劉邦,她知道,此時此刻他對她只有恨意,回想起以往的種種,心裡一片悲涼,“劉季,你應該瞭解我。我對權勢、地位並不感興趣。可是,作為母親,我既然生下了這個孩子,我就應該保護他的安全。”
再次從她口中聽到“劉季”,卻是為了孩子,在這一刻他明白了她所說的話,的的確確,她和他在一起只會相互傷害。他淡淡地從她身上收回目光,起身繞過案几走向殿門。
周勃、樊噲齊齊開口:“皇上!”
劉邦並不回頭,身體僵直一步一步向外走去,聲音寒意嗖嗖,“皇嗣茲事體大,容朕考慮幾日。周勃、樊噲,今日的事朕希望以後不要再發生,否則,不要怪朕無情。”
樊噲心裡一激靈。
周勃先是重重叩首,“臣遵命。”然後起身走到海遙面前,鄭重地行了一禮,“常山、花慶峰、呂賁他們很想見夫人一面,夫人能否抽出時間?”
常山、花慶峰、呂賁都是楚漢戰爭中的英雄,在漢軍中影響很大。正往殿門外走的劉邦聽到周勃提到這三個人,霍然回頭,絲毫不掩飾雙眼裡的熊熊怒火,盯著海遙,“難道你一定要看著朕最看重的大將軍人頭落地才滿意?區區幾日都等不了,他果真是我劉邦的孩子嗎?”
海遙迅速抬起右臂,阻止住想繼續為她辯解的樊噲,“我給你十天時間。若十天後你仍然無法接受少陽,請放我們母子離開櫟陽。”
劉邦漠然地點頭,冷冷收回視線,大步離開鴻烈殿。步子越走越快,以至於宮人們根本無法跟上他。這個女人在失勢的時候就敢夥同大漢的上將軍威脅他,若有朝一日立她為皇后,會出現什麼樣的局面?他慶幸自己還沒有做出決定。
鴻烈殿裡的海遙滿心疲憊,她從來沒有想到與劉邦會走到這一步。
樊噲有心說句勸解的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