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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該如何應對,若在沙場上,無論是朋友還是兄弟,只要站到對立面,那就是敵人,可眼前,生生死死皆是因為朝堂上隱藏在黑暗裡的鉤心鬥角、爭權奪勢,為了這些殺人或是被殺,讓他無所適從。
眼看蕭何就要死在海遙刀下,劉邦擋在海遙身前,伸出雙臂欲去阻攔,海遙手一揮,削掉劉邦指頭上的一塊皮肉。鮮血直流,海遙卻仿若沒看見,陰冷道:“別攔我,否則”
“否則怎樣?”
“否則,我一起動手。”
劉邦眼裡閃過一絲痛楚,微微揚頭,“你若想殺,那就來吧。”
“蕭何雖貴為丞相,也不敢在皇宮大內殺死大臣。劉邦,你真以為我如此愚鈍嗎?!”海遙毫不猶豫地舉起短刃,刺向劉邦的胸膛。
眼前亮光一閃,劉邦絕望地閉上眼睛。就在刀落在劉邦身上的前一刻,海遙聽到劉盈怯怯的叫聲:“孃親,不要殺父皇。”
海遙的手定在半空,淚成串落下,稚子怎懂她心中的悲傷。
劉邦卻清楚地感受到海遙心中那一閃而過的猶豫,抓住時機,霍然睜開雙眼,凝神盯著臉色哀慼的海遙,“你真要當著盈兒的面殺死他的父親嗎?”
海遙頹然垂下手臂,失聲痛哭起來。劉邦趁機讓蕭何離去。
劉盈走過來,抱住海遙雙腿,卻忍不住好奇悄悄探出頭,看向死去多時的韓信。海遙蹲下身,哽咽著對劉盈道:“盈兒,去給韓叔叔磕個頭,他是為我們娘倆死的。”
劉盈雖然不理解海遙的意思,卻聽話地過去跪下,恭恭敬敬地連磕三個頭。海遙吩咐侍衛帶走劉盈,她走到韓信面前,“韓信,你的心思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會辜負你這份心意。”
韓信空睜的雙眼這才慢慢閉上。
海遙抬眼望向劉邦,“我要親自為他下葬,我離開椒房殿的這段日子,希望你保證盈兒的安全。”
海遙不會撇下劉盈離去,劉邦放心地點點頭,“盈兒已是我大漢的太子,你放心,沒人敢動他分毫。”
海遙抓起韓信的雙臂,準備揹他離開,卻意外地發現,他緊緊握著的拳頭裡露出半截淡紫簪子,剎那間,巨大的悲痛再次從心底湧出,她把他的手連同簪子緊緊握住,抱在胸前,珠淚滾滾而下。
明知自己應該離去的劉邦卻忍不住叫道:“海遙。”
海遙猛地回頭,抓住肩頭上的一把青絲,“從今日起,從這一刻起,你我之間猶如此發,情分盡絕。”
在劉邦的驚呼聲中,海遙已快速揮刀,把割下的青絲扔在他腳下。
北風凜冽,海遙站在懸崖邊,把韓信的骨灰撒下去,“韓信,你性情**,不喜任何羈絆,肯定不喜歡埋在黑漆漆的地下,這樣隨風而去,你喜歡嗎?”
山坡下,數萬將士齊聲嘶吼:“大王一路走好。大王一路走好。”他們自始至終都認為韓信仍是他們的齊王。
海遙笑容慘淡,“韓信,你聽到了嗎?你麾下的將士在為你送行。”
她身後,韓信的隨身近侍虎目含淚,“姑娘,侯爺進宮前曾經交代小人,他若一去不回,就要小人管理那支軍隊,說絕不能編入漢軍,他們的存在只是為了保護你和二皇子。”
海遙心中一驚,“你是說,韓信進宮之前就已預料到這是一場陰謀?”
近侍含淚點頭,“可侯爺還是執意進宮,他害怕您真的受傷。”
整個世界都消失了,心裡更是空蕩蕩的,海遙腦海中浮現的是虞府中初次見面時的情景,他哇哇叫著從柴棚裡跳出來;他邊應對她的攻擊邊罵,醜女人,怎麼一見面就打人;他讓她只當從來沒見過他
風更疾了,天也更冷了。
近侍擔憂地望著呆呆傻傻的海遙,“姑娘,回吧!侯爺不後悔這麼做。”
細小的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中飄落。海遙突然號叫起來,像瘋了一樣,緊緊地抱著韓信的骨灰,“韓信,為什麼要這樣?彭城中為什麼不強要了我?為什麼要讓我揹負這些感情債?韓信,我恨你!恨你!”
近侍邊流淚邊說,說韓信常常深夜站在皇宮外遙望椒房殿的方向;說韓信費盡心思想安插人進宮,想知道她在宮裡的生活是否安好;說有無數個殺手潛入侯府,想取韓信的性命,可他總是不在意,他全部的心神都在她身上;說
雪越下越疾,雪花夾雜著雪粒子劈頭蓋臉地砸下來。哭得肝腸寸斷的海遙仍然緊緊地抱著骨灰罈。
天色暗了,山上積雪漸厚。
天色轉亮,整座山都白茫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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