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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賴了。”
我道了“多謝”,把籤筒舉起細細搖了一回,才從中掣了一支道:“這回該是好的了。”抬目看去,卻是一支海棠,依舊寫著四字,是“海棠解語”,又有小詩一句“東風嫋嫋泛崇光”(4)作解,我抿嘴笑道:“原是不錯。我住著棠梨宮,今日早上堂前那兩株西府海棠又綻了花苞。”
眉莊看了一回笑:“的確說的好,海棠又名‘解語花’,你不就是一株可人的解語花麼?”
陵容已把酒遞到我唇邊:“來來,飲了此杯作賀。”
我舉杯仰頭一飲而盡,一時起了興致,喚了流朱浣碧進來,笑著說:“東坡後句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燒高燭照紅妝’(4)。你們去取兩盞紅燈籠來,要大,替我照著堂前那海棠,別叫它睡了。”兩人一疊聲應著去辦了。
眉莊撫著我的臉頰道:“這丫頭今天可是瘋魔了。”
又讓陵容:“你也抽一支玩。”
陵容笑著答“是”,取了一支看,自己一瞧,手卻一鬆把籤掉在了地上,雙頰緋紅欲醉,道:“這玩意不好,說是閨閣裡的遊戲,可多少混賴話在上頭。”
眾人不解,淳兒忙拾了起來,卻是一樹夾竹桃,底下注著“弱條堪折,柔情慾訴,幾重淡影稀疏,好風如沐”(5)。眉莊用手絹掩著嘴角笑道:“別的不太通,這‘柔情慾訴’我卻是懂得,卻不知道陵容妹妹這柔情要訴給誰去。”
我猛地憶起舊時之事,臨進宮那一夜陵容壓抑的哭聲彷彿又在耳邊重響,心中一凜,面上卻依舊笑著,裝作無意的對眉莊道:“這柔情自是對皇上的柔情了,難不成還有別人麼?我們既是天子宮嬪,自然心裡除了皇上以外再沒有別的男子了。”
我雖是面對眉莊,眼角卻時刻看著陵容的反應,她聽見這話,失神只是在很短的一瞬間。她的目光迅速地掃過我的神色,很快對著我們燦然笑道:“陵容年紀還小,哪裡懂得姐姐們說的‘柔情’這話。”我微笑不語,話我已經說到份上了,陵容自然也該是聽懂了。
眉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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