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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當地一句話說,那是要拴著舌頭吃的,太好吃了,當心把舌頭也嚥下了肚子裡。
糖炒花生米費事不說,那年月,花生米跟豬肉一樣價錢,白糖又是緊俏的東西,實實在在成了一種奢侈品。一年到頭,真沒有幾家捨得給孩子做著吃的。
這孫老二,一帶就是這一大包,有兩三斤呢吧。孫家日子好過是一方面,心意又是一方面了。
“妹夫,你看剛過完年也沒什麼活要幹,我媽吩咐,讓妹子帶上幾個孩子走走孃家,好好過兩天,你看行不?大棉被都給曬好了。”
鍾繼鵬心知不行,自家大閨女也才回孃家來了呢,難不成讓傳秀一個人丟在家裡?鍾繼鵬笑笑,把目光轉向馮玉姜。
“山子媽,你看呢?”
馮玉姜為難地說:“二哥,你看我家裡這一攤子,大閨女今天剛回來孃家,打算留她住兩天的,要不我過幾天再去看媽?”
“這倒也是。那叫小傢伙們跟我去玩幾天吧,這當舅舅的大年初二拉著車來叫了,怎麼也不願情空車回去吧?”
馮玉姜犯難。初二叫閨女是習俗,人家來叫了,還熱心誠意的,按說該去,可自己不得空去,剛子是個調皮蛋子,去了麻煩人不說,年紀太小又不懂事。她想了想,叫二丫。
“二丫,跟你二舅去他家過兩天?姥姥想看看你。”
孫老二咧嘴大笑:“那感情好,我媽一定高興。五個兒子,給她生了11個孫子,家根底就只有大哥家給她生了個孫女子,早已經出門子了。她現在看見人家俊氣的小丫頭,就巴不得給硬搶走家。”
當地說“走家”,就是回家的意思。“走孃家”,回孃家。
二丫倒沒什麼不願情的,她人雖然小,可心裡精靈著呢,上次她媽離家出走,要不是人孫老太家,很難說會怎麼樣。她這姥姥雖說不是親的,但看樣子拿她媽挺當回事,是個能給她媽撐腰的。這樣的親戚,應該多走動。
二丫看看毛驢車,痛快地答應了:“噯,我去,我走姥姥去。剛子不去?”
“我要去!”“剛子不去。”
剛子的話跟馮玉姜同時說出來,孫老二立即就說:“都給去吧,兩個都去,剛子,晚上二舅摟著你睡。”
“不行不行,這個小的太厭了,沒離開過我,你晚上纏不了他。”馮玉姜說。厭,就是說小孩子特別調皮搗蛋的意思。
剛子撅起了嘴巴,馮玉姜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麼,他立刻又高興起來。
“二姐,你去吧,多住幾天。我不跟你去了。”
二丫不用猜都能知道,她媽肯定是跟剛子說,等她不在家,那些好吃的全都是剛子自己個的了。不過——
她媽肯定會給她偷偷留著點兒的,媽不偏心,不像她奶。
二丫一口氣在孫家住了六天,鍾傳芳都回婆家了,她還沒回來。要不是惦記著趕初八小孩會,說不定還不想回來呢!初七過晌,仍舊是孫老二駕著毛驢車送回來的,車上除了二丫,還多了一隻小小的巴兒狗。
“媽,媽,姥姥給了我一隻小巴狗。”
從驢車上跳下來,二丫抱著小巴狗,興奮地往屋裡跑。馮玉姜迎出來,看看二丫,幾天不見居然變了樣子了,脖子上多了條橘子紅的新圍巾,腳上換了新棉鞋,頭上梳了好幾個小辮子,還紮了一塊好看的紅綢子蝴蝶結。
馮玉姜噗嗤一笑,說:“我說咋不想來家了呢,看樣子擱你姥姥家混得真舒坦,瞧你這新圍巾新鞋的。”
二丫拉拉圍巾:“三妗子給買的。”抬抬腳:“鞋,二妗子給做的。”又歪著頭展示頭上的紅綢子:“這扎頭花,是三舅舅家表哥送的。”
馮玉姜記得孫家老三是在部隊上,這麼說他帶著家人來家過年了?她來不及細問,孫老二已經領著剛子的手,跟鍾繼鵬、山子一起進了院子。
馮玉姜趕忙迎上去。
“二哥,怎麼又讓哥嫂花錢?二丫讓你們這一打扮,還真有點閨女的樣子了,原先整天跟個野小子似的。”
幾個人一起鬨笑。孫老二笑哈哈地說:“這小閨女孩,擱我家真成了香燕子肉了,老三兩口子帶孩子回來過年,他家孩子本來就少,見了二丫稀罕的不得了,好偷就給你偷走了。”
土話說“香燕子肉”,大概就是形容一樣東西特別稀少,招人喜歡吧。
當然,香燕子肉是要看環境的。
鍾母迎出來,跟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