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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能不讓她擔心呢?
說到當初的事,鍾傳秀心裡只想求一個刀斷,不想再跟吳家牽扯不清的了,可吳家無所不用其極,打定了主意要死死拴住她。
當初,鍾繼鵬礙於面子,不願意跟吳家攤牌,又怕吳雙貴是陰陽人這事,宣揚出去,吳家搞出人命來。俗話說死人身上有膏藥,鍾繼鵬怕沾上麻煩,半點法子也拿不出來。
當時東子奶過世已經出了五七,東子對這個地方也沒啥留戀了,就打算遠走他鄉,他找到傳秀,想試著勸說傳秀跟他走,沒想到傳秀一聽,立刻便決定跟東子一起走。
出嫁前馮玉姜支援她私奔的話,給了軟弱的傳秀一些勇氣。她明白,就算她跟吳家這樣鬧下去有個結果,她真能擺脫吳家,也是體無完膚了,還擔上了一個二婚頭的名聲,更不說吳家要往她身上潑多少的髒水了。就算鍾繼鵬肯讓她跟著東子,這些事對東子的影響也不好,。
傳秀逼於無奈,主動重回到吳家去,那本是兩個人商量的主意。傳秀如果從鍾家離開,又會把鍾家拉進說不清道不白的糾葛中,所以她從吳家尋機離開,把責任推給了吳家,跟先走等她的東子會合。
東子跟傳秀一路往西,走了兩百多里路,先到了一個叫泉頭寨的地方,兩個人在那兒落了腳。那時候不像如今社會,到處都有打工掙錢的機會,傳秀便學著馮玉姜那樣,弄了個攤子賣油煎包,東子在周圍幫人乾點零活,日子也勉強過得下去。
“你先起來吧,東子,先起來,你這麼跪著,我心裡也不好受。你跟傳秀從小就處得好,原本就是姓鐘的辜負了你。”馮玉姜伸手想要拉東子起來。
東子按住她的手,說:“嬸子,你就讓我跪著吧,我心裡也不好受。傳秀就這麼跟著我,不明不白的,你就是打我罵我,那也應該。”
馮玉姜說:“東子,你記住,你跟傳秀,是我答應的,是我同意傳秀跟你過的,你們沒有不明不白,你們兩個早該在一塊了。都怨我這當媽的沒本事,護不了自己閨女,讓她遭那些罪,受那些憋屈。”
馮玉姜說著落淚,東子的眼睛也就紅了。
“東子,你怎麼找到這兒的?傳秀怎麼沒來?”
馮玉姜這樣一問,東子的臉上就添了些羞澀。
“傳秀她不方便來她懷孕了,害喜害的厲害,路又太遠,大路還好,山路主要靠兩條腿走了。嬸子,我是代傳秀來見你一面,告個別,我們打算到大西邊去了。”
當地人把西部叫做大西邊,去大西部,三年五載,甚至十年八載都見不著了,傳秀尋思,總得給她媽留個話,起碼讓她媽知道,她好好的活著,就在哪個地方,活的很好。
怎麼見馮玉姜一面,本來東子打算直接回村子一趟,傳秀卻擔心。她跟東子兩個人前腳後腳的離開,不知鬧沒鬧出什麼風波來,東子這樣冒冒失失地回去,未見得就穩妥。這事兒傳秀留了個心眼,就叫東子找到了孫圩子,跟孫老太求助。
馮玉姜上輩子也沒出過遠門,她對西部的印象,就是山套子,草海子,聽到東子跟傳秀打算遠走到西部,馮玉姜禁不住擔心。
“你兩個,走那麼遠做什麼?倒不如就留在這邊,等幾年。過幾年,人的腦子不能一直那麼迂,你倆回家去,沒人能說你們什麼。”
東子說:“嬸子,我們離開,不全是因為吳家,傳秀那樁婚事,本就是吳家沒理,要丟臉也是吳家的事。傳秀她是不想弄得風風雨雨,叫家裡跟著為難,我是不想再留在那裡了,除了嬸子你的恩情,那塊地方,還有什麼叫我掛戀的!”
孫老太在旁邊說:“叫我說,眼下社會比原先好混了,年紀輕輕,要出去闖蕩闖蕩,不見得是什麼壞事,走就走吧,離了窩的鳥兒,興許能飛得更好。”
馮玉姜擔心傳秀,問道:“傳秀,她幾個月了?”
東子的臉微微有些羞澀,說:“三個月了。她一心想來見你一面,可兩百多里路,爬山過嶺,找不著車坐,我硬攔著沒給她來。”
馮玉姜哦了一聲,說:“東子,不是我要打攔壩,不給你們去,你們這樣一路奔大西邊去,人生地不熟,也不好混啊!再說你不是說傳秀害喜厲害嗎,她怎麼還能千里迢迢地去大西邊!”
“嬸子你放心,去西邊的事兒,落實了的,我本來在泉頭的煤礦裡幫人家乾點零活,給正式工代代班、打打勤雜什麼的,這邊的煤礦工人,這陣子好多要往西部去,說那邊煤礦缺人手,劃拉我一塊去,我想著,樹挪死人挪活,我現在跟傳秀在這邊混,也就勉強糊個口,讓傳秀跟著我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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