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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倆說著都笑。傳秀猶豫了一下,看看陳東,還是問道:“媽,我就這麼一走了之,吳家那邊”
“沒啥事,他能怎麼著?本來就是他吳家做事不厚道。”馮玉姜憤憤地說,“那時候人也憨,心眼兒不夠用的,顧忌這顧忌那,現在回頭想想,到底有什麼好顧忌的?”
“我們這番回來,也不知道外頭會怎麼說,要不是怕給家裡帶來啥風言風語的,怕吳家四處敗壞,我們也不會到現在不回來”
“不用管他,如今不同以往了,你弟弟妹妹都大了出息了,你爸也能想明白了,咱家哪還是誰想欺負就欺負的?再說如今老百姓的腦子也不再那樣僵了,吳家那點事,左右是他自家不對。”馮玉姜聽出了傳秀的擔憂,便安慰她。
“這麼多年過去了,吳家早過的下勢了。咱們家,如今叫他來他都不敢來。”鍾繼鵬一直坐在旁邊聽那娘倆說話,這會子開腔說了一句。“人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吳家自己也不長進,兒子不叫人,閨女不著調,如今真是落魄了。這人啊,就算你混得再好,兒女一不爭氣,就全都白瞎。不說他也罷。”
“不說這個。”馮玉姜拍著傳秀的手,說:“你一家,這趟回來就不走了吧?趕上你弟娶媳婦,咱一家子總算圓圓滿滿的了。”
“媽,我們回來定居的話,可能還得等一等。”陳東接過話來說,“現在煤礦都開始託管給私人,我跟傳秀商量過了,覺著這事能行,半年前我們大著膽子,拿到了一箇中型煤礦的開採權,如今在那邊也算有了分產業,一時半會怕不能搬回來。”
陳東說到這,趕緊保證:“不過你放心,往後逢年過節,我一定帶她娘幾個多回來。”
“託管煤礦?”馮玉姜驚訝,“東子,你這是要當煤老闆啊!”
陳東笑。“早幾年,我們剛過去的時候就有集體產權的煤礦託管給私人,那時候還算是摸石頭過河,如今看著,這個事情能幹。有機會,我還敢再吃下幾個礦。”
“當然能幹,只要政策許可,煤礦的事絕對能幹。”馮玉姜一下子高興了,這個事,能發財啊,起碼往後二十年都能好好做下去。上輩子她就算是個沒見識的農婦,然而那山西煤老闆到底有多闊氣,她也是聽說過的。大災大難,有的煤老闆一捐就是幾千萬的款子,電視裡都宣傳呢。
所以說這人吶,時也運也,時運來了,你擋都擋不住。
“東子,這個事能幹,就是你千萬注意,寧肯少掙點,也不能拿人命不當回事,求個穩妥,千萬不能大意出了事。”
陳東笑笑說:“媽,你放心,我是在礦井裡走出來的,我心裡知道輕重。就算多點投資,也得保證工人安全放心幹活。你也說能幹,那我就放開手腳幹了。”
“放開手腳幹!”馮玉姜高興,“資金不夠,媽給你們支援。”
陳東跟傳秀相視一笑,傳秀說:“媽,你如今真不一樣了,怪不得聽莊園的姜嫂子,還有傳軍大哥提起你,就佩服得不行。我跟東子這趟回來,原本還帶了幾萬塊錢回來,打算著貼補家裡,給家裡蓋房子啥的。現在一看,反倒是你要貼補我們了!”
馮玉姜樂得就笑。只要日子都好過了,誰貼補誰,又有什麼關係!
說著話,孫軍咚咚咚跑著進了屋子,笑嘻嘻地說:“姑,姑父,大姐,大姐夫,我接你們吃飯去,咱們不快點,人家那幾個小的都先吃上了。”
鍾繼鵬一聽,吩咐馮玉姜:“趕緊走,我這早就餓了。”
一家人說著笑著,出門坐車去吃飯。
吃過飯回來,一家人圍坐說話,一邊大人小孩齊動手,給鍾傳強包喜糖。那時候還沒見有賣包裝好的小包喜糖的,馮玉姜買了大袋的糖果,自家動手拿描金的紅紙包成小包。
算算傳強這婚禮人可不老少,小孩子包得慢,馮玉姜叫每包放十九顆糖,寓意一生長久,陳晉人小,居然也能數清十九顆糖,跟小五趴在一起數,數著數著,小五開始挑著喜歡的開吃,順便大方地往外甥嘴裡塞,倆小子只顧著吃,就忘了包了。大人也不去管他,本來就是叫他吃的。
反倒是陳思,一直在那認認真真地數糖,小手包不好,她就數好了給傳慧包。傳慧騰出手撿了個軟糖,剝開了塞到陳思嘴裡,陳思也只是安靜地笑笑,吃著糖還在認真數糖。
“傳秀,我怎麼看陳思跟陳晉,都像個小大人似的?比一般的小孩要穩重,耐得住性子。你們是不是平常對孩子也太嚴厲了?”
馮玉姜這麼一問,傳秀就有點黯然。“都是東子。早頭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