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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芷奕微微側身,皺著眉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洛楓聿自始至終處在恍惚狀態,所以忽然聽到有人叫出“方展璨”這個名字時嚇了一跳,循聲望去,才發現臺上燕樂笙拄劍半跪於地,對面一名盛氣凌人的年輕男子帶著明顯不屑地口氣嘲諷挑釁,說著諸如武林世家沒落燕家年輕一輩除了外戚方展璨竟無一人上得了檯面之類的話。
類似這樣的話洛楓聿聽了很久也聽過很多了,大抵就是嘲笑諷刺武林世家一邊沒落一邊還自視清高不把別人放眼裡,而眼前這個世家子弟顯然不是沉得住氣的人,也從來沒有沉得住氣的習慣,果然話音未落燕樂笙雙劍再起,可惜這次沒有他發揮衝動的餘地,有人一躍上臺攔住了他,也攔住了他的劍。
方展璨擋回燕樂笙的劍,只說了一句話,四個字:“勝負已分。”
臺上是比武的地方,不是鬥氣的地方,沒有在比試已分勝負後還要動手拼命的規矩,更沒有這個前例。
燕樂笙再不甘心也只能下去。
臺上,坐在裴芷奕旁邊的老者,武林中頗具聲望的泰斗們已經在搖頭嘆氣——太沖動,太暴躁,稍不如意就亂了陣腳,如此脾氣秉性,如何練得上乘武學?不懂思考,不識大體,燕家嫡系,果然後繼續無人了。接著又說,倒是那方展璨越見老練,可惜他是燕家女兒與人私奔後生下的孩子,燕老太爺後雖認了外孫,但始終心有芥蒂,不肯收方展璨為燕家嫡系子孫繼承家業,否則
否則後沒了下文,洛楓聿轉頭望著臺上,燕樂笙由方展璨摻著,昨日與鍾四公子對決時的意氣風發不在,垂著頭走下臺。
再看那個贏了比賽還要出言挑釁的,絲毫不以為意。
“那人很強嗎?”洛楓聿稍稍側了身,小聲請教自家師兄。
“半斤八兩。”裴芷奕用他一貫不帶溫度的聲音答道,“但論武學,燕樂笙要更強一些。”
“哎?”
“學著點,遇到打不過的人時,動動腦子,換種方法。”
對師兄難得的教誨洛楓聿敷衍地點頭稱是,順便疑問——有我打得過的人嗎?
天色漸晚,臺上這一輪比試也有了結果,按老規矩,今日失敗的人,想走的就可以走了。
回到山莊,柳絮面色不善,與裴芷奕幾次欲言又止,洛楓聿隱約覺得什麼不對,想起白天謝朝陽的話,下意識地摸了摸藏在腰間的綴飾。
裴芷奕帶著洛楓聿隨柳絮回房,房門關上,柳絮嘆了口氣,說:“沒想到燕樂笙這麼快就敗下陣來,以他的個性,若沒有受傷,恐怕早就下了山,現在他至少明早才走,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
“但第一天之後方展璨就再沒露面,他已然起疑,就算多留這一個晚上,也是徒勞。”裴芷奕坐在桌旁,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看了眼洛楓聿,洛楓聿認命地端茶倒水。
柳絮低眉深思,裴芷奕端了茶杯發現茶是涼的,便放在手裡,沒有喝。
一時間屋子裡靜的嚇人。
“絮絮姐”洛楓聿小心翼翼地打破寂靜,端著茶壺,有些緊張。
“怎麼?”柳絮聞聲抬頭,笑著問。
“你想讓方展璨做什麼?”
柳絮笑了笑,說:“沒告訴小聿,姐姐編了個謊話,騙方展璨來乘月山莊偷東西,只要他去偷那東西,就可以向武林中人證明他與拜火教的關係。”
“何必這麼麻煩?”洛楓聿不明所以,“抓住他,讓他說實話不就好了?”
“若他到時拒不承認呢?”柳絮搖頭微笑,“他到底是燕老太爺的外孫,毫無根據地將矛頭指向他,燕老太爺可不會不聞不問,老太爺的朋友,方展璨的朋友,還有那些喜歡沒事找事彰顯自己的正義感的武林人士,更加不會不聞不問。”
“可就算他去偷了,到時還是不承認他偷呢?”
“有穆莊主作證,不怕他抵賴。”
洛楓聿沉默下來。
的確,燕老太爺的聲望高,穆老莊主的聲望一樣不低,況且在眾多武林泰斗眼下,若能抓方展璨個現行,他們幾乎確定可以取得所謂的“大義”。有了這個前提,日後要做什麼,就容易了。
“可惜,拜火教中那人應該也來了,安排設伏之人卻不小心暴露行蹤,方展璨已經開始懷疑,以他的個性,恐怕不會再出手了。”
因為開始懷疑而不再有所行動,但若有人能動搖他的懷疑呢?他是否會因為這是最後的機會,而冒險出手賭一把
“絮姐,”洛楓聿吞了吞口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