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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楓聿路過前廳時習慣地放輕腳步,總能聽到父母對話的一枝半截。柳絮到他們家第二天,洛楓聿就聽母親說,“這孩子留不得”、“送回畫葉樓”、“順天壁一事不能拖”云云。
洛楓聿也知道,柳絮受傷出現在家裡那天,父親親自寫了信,同意謝家堡的要求,讓洛楓橋和謝曉棠,下月初七,完婚。
順天壁成了謝曉棠嫁妝裡的一塊石頭,由謝家堡命人代洛家將東西送到京城。謝家堡堡主說,幫親家送東西義不容辭,但出了西河就不是我謝家堡的勢力範圍,途中的任何閃失,未可知。
這未可知的意思,無非是告訴洛家:不要輕舉妄動,乖乖準備成親就是。
洛楓聿聽到下人們忿忿地議論此事時,也覺得洛家此次被羞辱的夠可以,他是洛家人,還是洛家三少爺,自然咽不下這口氣,所以他堅信,父母,特別是母親,也絕對咽不下這口氣。有了這次事端,洛家從此行事必定倍加小心,不會輕易再給人鑽空子,而謝家堡欺人之甚,謝曉棠一人嫁過來,洛家上下會給她好臉色看?謝家堡堡主應該是個聰明的人,怎麼卻做如此糊塗的事?
洛楓聿搖搖頭,他心裡裝的都是柳廷煜的安危,無暇過多關注謝家的逼婚,只想了想,又開始擔心起至今仍下落不明的柳廷煜。
到第五天,柳絮終於醒來,幾乎要跟著去了的洛楓橋也終於有了點人色。
柳絮醒來就問柳廷煜在哪裡,洛楓聿立刻要說什麼,可在見了柳絮滿是病容的面色後,張了張口,沒說出來。卻聽洛楓橋淡淡地說:“你昏了好幾天,樓裡也沒有廷煜的訊息,都急得熱鍋螞蟻似的,卻也都束手無策。”
柳絮聽了臉色更加慘白,本就虛弱的身體搖搖欲墜。洛楓聿心中怪兄長說話太直白,但也瞭解,若不說,只怕更讓柳絮擔心——但他就不能先編個謊話讓柳絮安心嗎?
“絮兒,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廷煜在哪裡分別?”
洛楓橋不僅直白,連喘息的時間都沒給出就開始問問題。洛楓聿一方面想勸他先讓柳絮歇一下,一方面卻更加想知道問題的答案,正矛盾著,柳絮說話了。
“我和哥哥接到家父病重的訊息,一時著急,牽了兩匹快馬就跑了出去。出城不久,哥哥開始覺得不對,他說,若真是家父病重,怎麼我們出來時,樓裡的人都還不急不徐地做事,連在父親身邊待了七年的李叔也毫無反應?只怪我們當時走的太急,竟接到訊息再沒問其他人就徑自走了。我們覺得不對,立刻打馬回城,誰知還沒轉過身,就有一張大網罩了下來。哥哥反應的快,拉我跳馬離開了大網,才沒被罩住然後跳出三十多個人,把我們團團圍住,哥哥和他們打了起來,他們功夫不高,但人太多,哥哥還要護我,一不小心就——就被砍傷了後背”
柳絮咬了咬嘴唇,額角冷汗低下,似乎是在忍受極大的痛楚,停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
“後來我被劃了一劍,哥哥焦急之下一連殺了他們七個人,那些人都氣瘋了,不再顧什麼劍陣章法,一股腦兒的向哥哥衝過去,哥哥趁機把我拋離戰圈,自己纏住那些人,讓我先走。我知道我在那裡只是累贅,於是拼命地跑回城我不敢回畫葉樓,只好來找你卻不想還是如此沒用竟就這麼昏了當時我們在官道上,我一路回城,卻連一個行人都沒看到,如今想來,不就是早有人設計好的嗎”
說到這裡,柳絮再忍不住,哭了起來。洛楓聿瞭解柳絮那種想幫忙又幫不上的心情,又想當時她還親眼見著柳廷煜被砍,心境只怕更苦。
洛楓橋又問了柳絮些事情,才讓柳絮睡下,態度之平淡,前後反差之大,讓洛楓聿不禁懷疑到底是那人不是洛楓橋還是那床上女子不是柳絮。
柳絮已經醒來,洛楓橋仍然不打算離開,寫了封信託下人送到畫葉樓,自己便又要回房陪柳絮。
洛楓聿隨他出門的,忍不住問:“絮姐姐又受傷又發燒,大夫吩咐要靜養,不可勞心勞力,你為什麼還立刻提柳哥哥?”
“不然要我怎樣?”洛楓橋皺起了眉,洛楓聿沒覺反感,倒覺得十分懷念。
“先說找到柳哥哥了,只是還沒回來”
“騙她?”洛楓橋眉皺的更深。
“只是先讓絮姐姐安心養病”洛楓聿聲音越來越小,底氣十分不足。
“讓她安心?可那於事無補,真想她安心,最好的方法是儘快找到廷煜。”洛楓橋沒了往日的隨便,滿是洛楓聿不知道的沉穩,淡淡地說,“而絮兒是唯一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也是目前咱們身邊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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