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2/4 頁)
,寒風蕭蕭,樹影鬼魅,可是蘇淺竟然沒有生出多少懼意,竟是有些感慨起來。
任你權傾天下,笑傲江湖,百十年過去,也不過是幾捧黃土,一塊墓碑,三兩句便概括了一生所為,功也罷,過也罷,愛也罷,恨也罷,又如何。就算是帝王之家,可以讓妻妾成群和為你殉葬,到了黃泉之下,難道真的還可以再造一個後宮。
蘇淺是死過一回的,對於生死的看法比旁人都要開朗些。想著在那個世界,自己定然也有個一個小小的方寸安身地,不由的輕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看那風乾的果子乾裂的酒碗,想來這墳就算曾經不是荒墳,也已經許多年沒有人拜祭過了。
心中頓時起了種肅穆同情之意,將那墓碑撿起又在墳前重新埋直,嘆息道:“不管你是誰,不管你做過什麼,我們也算是見過,也算是有緣。你安息吧,下輩子,投胎轉世,若有來生,一定會幸福的。”
說完,蘇淺在一旁折了些枝條插在土堆上,又用衣袖在墓碑上擦拭了幾下,那墓碑上刻得字,便漸漸地顯露出來。
很簡單的一行字,沒有落款沒有題頭,只是寫著,易飛揚之墓。
饒是蘇淺膽大包天的,也不由得被這三個字驚出了一身冷汗,心裡一堵,有些換不過氣來。
隨即卻又放鬆下來,不由得有些好笑,這天大地大,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若是今天看見的墓主名字叫蘇淺,難道埋得就是自己不成。
不由得失笑,低聲道:“易飛揚,你和我朋友,倒是同名同姓呢。想來也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
此時牆那邊,傳來一陣腳步聲,雖然不是往著這邊來的,可是卻將蘇淺驚醒過來,直起了身子,道:“朋友,我今天有事要先走了。若是以後有機會,再來拜祭你,告辭。”
蘇淺一向是個有禮貌的人,何況死者為大,雖然她不怕,可是卻是會有足夠的尊重。
可是還有要事在身,半點也不能再耽擱。蘇淺說完,便抬頭看了看月色,辨了方向,朝著清風寨的方向走去。
以往覺得路途並不遠,那是因為快馬加鞭,如今靠走的,還要一路躲避官兵搜捕,可就未必有那麼輕鬆了。
蘇淺深一腳淺一腳的穿過墳地,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此時風正颯颯的吹過,蘇淺剛才站著的地方,身後的大樹上,輕飄飄的落下個人影來。
煢煢孑立的站在墳前,風一吹,衣衫翻飛,顯得消瘦的厲害。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卻有一半竟是灰色的。
男人面對著易飛揚的墳,輕輕笑道:“易飛揚,真是想不到,七年了,第一個看你,和你說話,為你修墓的,竟然是一個素不相識的女子。易飛揚,你說,你是不是應該報答她?剛才你沒有殺她,那算不算是答應了,交她這個朋友?”
這男人的臉在凌亂的發中不太看得清,可是隱隱約約的,卻讓人覺得面熟。
伸出五指按在墓碑上,手臂慢慢的用力壓下,那大理石的墓碑,竟然在男人手下一點點的化作粉末,一些隨風散在空中,一些落在泥土中,消失無蹤。
男人的膚色蒼白的有些不真實,拍了拍手上難免沾上的碎屑,唇角勾出點沒有什麼笑意的弧度。
站起身來,望向蘇淺消失的地方,悠悠道:“蘇淺,蘇淺,秦諾,你欠我那麼大的人情,還我一個女人,不算過分吧。”
卻說蘇淺根本沒有將這斷插曲放在心上,離了墳地之後,便匆匆的趕路,現在不過才是前半夜,雖然這年代沒有路燈電筒走路不方便,可是夜深人靜卻是安全,若是依著她的計算,在天亮之前,也一定能感趕到清風寨。
可並不是趕到清風寨就一切結束,清風寨裡現在是什麼情況,誰也不敢說。鐵鷹就算沒有被抓,也未必還會死守寨中。
再是固若金湯的建築或是防守,也禁不起從內到外的侵蝕,鐵鷹的武功再好警覺心再高,也防不了身邊最近的人。
心裡著急,蘇淺的速度自然就快了,好在這身體如今一點兒問題也沒有,比起以往還要好上一些,所以趕了幾個時辰的路,除了呼吸急促了些,也並沒有什麼太累的感覺。
好在這條路蘇淺來過不止一趟,跟秦諾騎馬走過,坐在馬車裡也走過,如今只覺得清晰明朗,沒有半點猶豫的左彎右轉。
有再走了一會兒,便看見一條蜿蜒的山路,蘇淺停下了腳步,如果記得不錯,這便應該是上山的路,清風寨,便是從這裡往上。
心裡有些奇怪的感覺,蘇淺竟然在那一剎那有種轉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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