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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裡飄蕩著葬命無數的血腥味，一群鬼魂在殿宇之頂上吟唱，接著上下翻飛，一會兒變成帳幔一會兒變成裝飾，場景詭異到了極點。

如果不是在異世而是在現代，陸狂顏少不得要問一句：您老在拍恐怖片吧？

“好香的味道，鬼面，給吾帶了美味來？”罹滅開口說話，聲音好熟悉，連那身形也越看越熟悉。

陸狂顏深吸一口氣，看向身旁帝絕，眼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帝絕也是一愣。

罹滅緩緩轉過身來，狹長的鳳眸掃過陸狂顏的臉，露出滿意之色，但看到帝絕的時候，陰冷狠絕的表情頓時佈滿整個臉孔，角度的關係那張臉變得異常扭曲猙獰。

如出一轍的聲音，如出一轍的樣貌。

若說帝絕是一朵盛世白蓮，清淡高雅，溫柔如雪，那麼這個叫做罹滅的男人必定是地獄裡滿岸盛開的妖姬，陰邪冷酷，說不清的氣質夾雜在身上，使得他成為了一種矛盾的個體。

“帝絕？！”

“罹滅？！”

兩人同時開口，接著都是一笑，但兩人骨子裡的冷意源源不絕的發出，氣氛再降十度。

“好久不見。”罹滅首先開口，嘖嘖一笑，好看的眼睛盯著帝絕，眼神譏誚：“沒想到一別數年，今日再見你以如此狼狽的一面出現在吾的跟前，果然是風水輪流轉。”

帝絕冷冷的動了動唇：“哼，吾寧願沒有見過你。”

“是這樣嗎？”罹滅哈哈大笑起來：“吾的另一半，你可真絕情，吾可無時不刻想要找到你殺了你吞沒你呢，沒想到你自動出現了。”

帝絕皮笑肉不笑，表情是陸狂顏沒見過的兇狠：“做夢。”

“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以前吾活在你的陰暗之處，被你鎮。壓遺忘蔑視，一生都不得解脫，現在在九幽天，你算什麼？吾才是主宰，而你只是吾的食物。”罹滅揪著帝絕的衣領，看他風華不減，笑得滲人：“還以為你有什麼好的，還不是墮入了九幽天，來到九幽天，你就是吾的奴隸。”

聽了半天，陸狂顏總算聽出點苗頭來，合著搞了半天是帝絕遺失的另一半劍魂，陸狂顏曾允諾過要幫他找回來的，哪裡都沒碰到，竟在九幽天碰到。

帝絕一直想要填滿自己另一邊劍魂，但苦苦沒有機會，以致於現在把遺失的那部分自己修回來了，現在罹滅出來了，將會怎樣？

怪不得帝絕無緣無故會覺得九幽天熟悉，雖然從未來過，也有種莫名的感覺，原來是另一半劍魂的緣故。

半個自己，半個記憶。

劍魂分離時間再長，還是斬不斷兩人之間的聯絡。

帝絕是光明善良的一半，罹滅就是黑暗邪惡的一半。

陸狂顏呆呆的看著另一個“帝絕”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帝絕握緊了陸狂顏的手，鳳眸裡泛著冷意：“吾苦苦尋找卻一直沒能找到你，沒想到你竟墮入九幽天，怪不得了，不過，現在吾不需要你，以後你是你，吾是吾，再與你扯上關係將是吾一輩子的難堪和恥辱。”

“你才是吾的恥辱。”罹滅扯了扯袖子，嘲笑著：“現在的你跟吾相提並論就是恥辱，好歹吾仍舊為神，而你的實力卻沒有到達神境，可笑。”罹滅的黑色瞳仁裡泛著猩紅光芒，指尖一縷火焰燃起，與方才帝絕使用的冥火一模一樣。

“你不該出現，從今往後世間只有吾罹滅，沒有帝絕，你的榮耀實力記憶都是吾一個人的，吾才是能夠光明正大站在眾人面前受人膜拜的那個。”

陸狂顏眉目冷清，看著面前扭曲的臉龐，無由覺得有點醜陋，身旁站著一個一模一樣的，她還是覺得帝絕風華絕代，遠非罹滅可比。

果然，相由心生。

帝絕淡淡的看著他，雙手一震，所謂的堅不可摧的只有罹滅才能解開的鐐銬立刻化為齏粉，寬大的袖子如流雲一般席捲而過，火焰騰空，呼啦一下在周圍築起火牆。

“你自卑了。”狹長的眸子裡是洞察一切的智慧，那雙能夠看穿人心的眼睛寫滿了嘲諷：“所以才急著抹掉吾的存在，你想代替吾，也要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吾給你機會，若你能打敗吾，吾自願消失於天地間。”

“好好。”罹滅瘋狂的笑，恨意的目光盯著帝絕，縱身撲了上去。

陸狂顏無比擔心，她沒有錯過罹滅的話，罹滅說了他到達神境，但帝絕沒有，帝絕絕不是罹滅的對手。

神境以下皆螻蟻。

沒有踏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