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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季珏嘴唇抿成一道線,眼裡閃過尷尬。
“別人的兒子怎樣,我管不了。”白姨娘握住王季珏的手,“你評判一內宅蠢貨有意思麼?你讀了那麼多聖賢書,就是為了同女子相爭的?”
“娘。”
“我知道昭容縣主說得那番話讓你不好受。方才你嘲諷昭容縣主的話,我可以說,你將來的媳婦也可以說。唯獨你不行!”
白姨娘眼底閃過果決的光亮,“我讓你讀書,盼著你成才,只要你同你姐姐好好的,我無論什麼委屈都能受得。你本就是庶子。你將來再有能耐再有本事也改變不了你庶出的身份。”
“娘, 我沒怨過自己的出身。我知道你是最好最好的母親。”
王季珏轉身跪在白姨娘面前,“兒子以後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
“庶子想要出頭很難,庶子位居朝堂更難,御史們總是帶著懷疑審視的目光看著你。。。”白姨娘手掌輕撫過兒子的眉眼,“你得比任何人行得正,坐得穩才行。你平安富貴是對我最大的孝順,我一輩子的委屈和苦也沒白受。”
“我雖然沒讀過書,但卻知道一點,總是同一內宅女子斤斤計較,不是大丈夫所為,也稱不上君子。”
王季珏含淚道:“兒子記住了。”
白姨娘笑著拽起了兒子,輕聲道:“好好溫書,被辜負了這等好機緣。”
“娘。”王季珏愧疚的嗚咽:“兒子在考舉人時,怕是不能讓您揚眉吐氣了,兒子不能考過二哥的名次。”
王季珏想給白姨娘解釋。。。白姨娘卻笑著道:”你不用多言,我明白。如果你考得太好,很多人會不高興你繼續考下去。”
“您。。。”
王季珏疑惑極了,一直以來白姨娘都盼著自己連中三元的,他考秀才得了第一,舉人若是也得第一的話,將來路途會更順,也會更露臉。
白姨娘指了指桌上擺放的禮盒,“是寧表小姐讓人送過來的,說是江南帶來回來的土儀,府上每人一份,只是我這份多了一封書信。她問我是想爭一時之氣,還是想讓你一世爭氣,連中三元太飄渺了,我還是盼著你金殿揚名得好。”
“娘。”王季珏感動的說道:“我。。。我有你做母親很幸運,我是最幸運的庶子!”
“記得你寧表姐的好處。”
“嗯,忘不了。”
“娘能教導你的,能護著你的也就到此為止了,你再往前走,娘幫不了你。你遇見不懂的,不明白的,多去問問寧表小姐,她是真正的能人,雖是不喜歡我,但我看得出她是看重你的。”
“寧表姐為何不喜歡娘?我看她對娘挺好的。”
白姨娘聞言嘆了一口氣,笑了笑沒有說話,寧欣不是不喜歡她的為人,而是不喜歡她姨娘的身份。
若白姨娘嫁人做平頭娘子,同樣也不會喜歡做妾的女子,這是女子的本能,哪家的大婦會把妾當作姐妹看?
楚氏的屋子裡寧靜壓抑,丫頭媽媽都已經退出去了。
汪氏低垂著腦袋,時不時瞄了薛珍一眼,唇邊似喜似悲傷,眸光復雜。
王季玉滿臉無奈,眼底多了一抹疼憐,難怪寧表妹不肯回王家,哦,可憐的寧表妹。。。嫁妝銀子都湊不齊,也只有他不嫌棄寧表妹沒有嫁妝。
薛珍嘴角微微抽動,慢慢的說道:“祖母的意思,是讓我給寧表妹湊出一份嫁妝來?”
楚氏眼淚在眼眶裡晃動,嘴唇微微的蠕動著:“欣丫頭太可憐了一些,不靠我們靠誰?孫媳進門後,我就將王家上上下下交給了你,這筆銀子從帳上出,欣丫頭年歲大了,也該出嫁了。”
薛珍感到一陣陣的噁心和胃疼,剛被蕭歡噁心了一把,楚氏的無恥可同蕭歡相比。
她是打理王家的庶務,可王家賬面上還剩幾兩銀子?看在王季玉的面上,薛珍用掙來的銀子填補了王家。
楚氏這次提寧欣的嫁妝。。。不說別的這麼一大筆銀子,薛珍用全副家當都不一定能湊夠,況且。。。她憑什麼給寧欣湊嫁妝?
薛珍恨不得寧欣去死,用自己的嫁妝給寧欣添置嫁妝,楚氏以為薛珍不會被嘔死麼?
“回祖母的話,賬面上的銀子只夠維持王家生活的,同您說得數目相差太遠,孫媳沒有聚寶盆,實在是拿不出這麼一大筆銀子。”
“怎麼會沒錢?我將王家的賬本交給你的時候,明明有結餘的銀子。”
楚氏是打算徹底將無恥不要臉進行到底了,不能得罪寧欣和那位寧老太太,她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