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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到一聲悠遠綿長的嘆息,“本王竟然又欠了她的人情!荒謬!”
她?他?指得是寧家小姐吧。
齊王著實想不通,寧欣怎知他有心捧起刑部右侍郎?
怎知他有心查一查當今陛下的奪位最重要的功臣聲名遠揚的太傅長孫博的家底?
他確定沒同任何人說起過這件事。
太傅長孫博是當今陛下的老師,也是陛下最為信任的人,坊間傳言,皇帝對他言聽計從。
六年前,長孫博老父故去,他致仕守孝,孝期剛滿,陛下還沒來得急下詔書重新啟用長孫博,倒黴催的長孫大人老母親臥床病重,以孝子自居的長孫博堅持留在家鄉照料生病的母親。
他憑此舉鞏固了在仕林中的地位,也躲開了同皇帝的有可能發生的衝突和猜忌。
兩年前,長孫博母親故去,他悲痛欲絕,在父母墳前結廬守孝。
他只穿麻衣,只用冷水乾糧,守孝之餘苦讀四書五經,前一陣一本論語新解明傳天下,受盡孔孟傳人的吹捧。
長孫博士不在受人矚目的朝堂上,可朝野上下沒一人能忘記他,到處流傳著他的傳說。
齊王拳頭漸漸的收緊,同寧欣定下反間計也有他一份,如果不是他寫信給皇帝大力促成此事,皇帝不見得有膽量用寧欣!
長孫博深受皇帝信任,即便有些許瑕疵也影響不到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和在仕林讀書人中間的聲望,他也是齊王奪位道路上最大的障礙,不除去長孫博。齊王不解心頭恨。
能查長孫博的人,必須是是名聲顯著,清廉的清官。
齊王一直暗自幫著刑部右侍郎養聲望,利用飛宇掌控的密報幫他破案,宣揚楊青天的美名。
楊堅一步步從底層升上來的,旁人很難看出他同齊王的聯絡。
年初楊堅受皇帝表彰,受青天稱號,擢升為刑部右侍郎,據刑部尚書只有一步之遙。
齊王以為做得天衣無縫。誰知道還是沒有隱瞞過寧欣!
她到底怎麼知道的?莫非她會讀心術不成?
齊王曾暗自嘲諷過寧欣只知曉談情說愛,圍著李冥銳轉悠,同不知怎麼很邪性的薛珍糾纏,再加上時不時湊上來找虐的王家眾人,寧欣失去了前生的大局觀和果決。
不是寧欣偶有驚豔的表現。齊王都快忘記她是寧家小妹了。
當然如果寧欣肯圍著他轉,肯接受齊王的感情,齊王一準不會這麼想,
不可否認齊王覺得寧欣喪失了銳氣鋒芒的同時,他也深深的羨慕著寧欣,嫉妒著被寧欣維護的李冥銳。
這種複雜的情緒一直糾纏著齊王,每次能放下寧欣時。齊王總能聽到寧欣的訊息,躲都躲不開,同時他也虧欠了寧欣和李冥銳好幾份的人情。
人情債還起來很難。
在愛恨交纏之間,齊王覺得同寧欣和李冥銳越糾纏越深。再有平王世子在一旁插科打諢,他們彷彿連在了一起。
這讓齊王下不了狠心拆散李冥銳和寧欣,他只能一人品嚐失去的痛苦,眼看著他們兩個纏綿。
如果不領這份人情。齊王又覺得自己很愚蠢,打擊皇帝的聲望越快越好。剪除皇帝羽翼同樣得速戰速決,對付長孫博這樣老奸巨猾的人更是要快,準,狠。
所以,若論世上最痛苦的人,非他莫屬。
齊王苦悶的長嘆:“給楊青天送給訊息,先把王家的事情辦了。同時讓御史上本彈劾王解元德行不修,公然辱沒皇室宗親。”
“遵命。”
跪地的僕從終於有機會活動活動腿腳了,他們不懂自己主子的複雜心思,更不明白齊王的糾結,彼此交換了興奮的目光,京城又該熱鬧了。
不知大禍即將降臨的王家主子此時聚集在薛珍的房裡,王季玉不安的走來走去,時不時的看向昏迷不醒的薛珍,揪著頭髮,“怎麼還不醒?還不醒?”
楚氏壓下焦急,安撫眾人焦躁的情緒,“孫媳會清醒的。”
“祖母,太醫說醒不過來的話,娘子性命有憂。”王季玉紅了眼圈,“我不捨得娘子。”
楚氏差一點扔了手中的茶盞,沒忍住的脫口而出:“你不捨得孫媳,趙曦肚子裡的骨血是哪裡的?”
“母親,玉兒知道錯了。”汪氏打著圓場,“不是孫媳往日管得玉兒太嚴也不至於弄出這事,她但凡注意點,想開一點,能小產?還是她心眼兒太小,容不得人。”
楚氏越聽越是生氣,連瞪汪氏都沒力氣了,“罷了,罷了,算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