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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滿綠色藤葛,開著淡粉色小花,在雨中迎風,顫微微的抖動。閨閣掩在樹木蔥蘢之中,綠意盎然,甚為清幽。襄陽公主隨後下轎,攜我手道:“穎兒就在裡面。”
與公主一齊走入屋內,只見房中無一裝飾,擺的不過是些生活所需,絲毫不似我想象中大家閨秀的房間,窗外的綠意自極薄透亮的紗窗滲入,在潔靜的地面搖曳,頻添了幾許幽意,襄陽公主見我表情詫異,笑而解釋道:“穎兒不喜繁俗飾品,所以房中太過素淨,她父親兄弟也扭不過她,只得由她了。”
我笑道:“公主,簡單亦是一種美麗,我與穎兒雖然接觸不久,卻知她模樣柔美,為人卻大方端莊,所以她必然不拘這些生活小節的。”
襄陽公主笑了:“你這麼說,倒算得上是她的一個知已,也難怪她對你念念不忘。”又笑道:“她在裡間等著你,你自己進去吧。”
我點點頭,掀開輕垂的布簾,獨自進了竇穎的閨房,一進去,就望見穎兒正側臥在床上,面容憔悴,櫻唇蒼白,一把黑油油的秀髮隨意挽至胸前,一幅病秧秧的模樣。見到我,她忙撐起身子,淺笑道:“翎兒姐姐,你來了。”
我急步上前坐至床側,扶著她問:“穎兒,才幾日不見,怎麼就病成這樣?”穎兒那美麗的雙眸閃過一絲憂鬱,勉強笑道:“我沒有病,只是身子有些乏力,所以躺在床上不願意多動。”
“有沒叫大夫來看過?吃藥沒有?”我連聲問道。
她淺淺笑道:“不過是陳年舊疾罷了,這幾年,每年春天就會有一段日子覺得身子疲軟,懶懶的不願多動,家父也請了許多名醫,皆說不出個所以然,滋補療養之藥倒是喝了不計其數,生生把身子折騰得更虛了。說來這病也奇怪,只要過了端陽,就什麼病症都消失了。所以,我如今也懶待再喝那些個苦藥,由得它去吧。”
我勸解道:“凡病總有一個癥結,才能對症下藥,你這病一年年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呀!”
“姐姐哪裡知道我心裡積著的痛苦。”穎兒望著我,眸中蓄有淚意,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她實在是一位美得讓人憐惜的女子。
她輕聲道:“這病不過是心病,能醫的也只能是心藥罷了!”
第77章:記得當年年紀小 3
我怔然,眼前的竇穎哀傷而悽婉,她輕聲對我說道:“翎兒姐姐,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在羨慕你,羨慕你的的容貌,因為,你的樣子像極了我舊時相識的一個女子,一個生來眉間就有梅花胎記的女子。”
“她就是前魏國公主,絳英公主…元靈兒。”竇穎輕輕吐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絳英公主?”我怔然望著竇穎,她的神情,讓我的心一顫,我知道,這個名字必定關連著許多未解的迷團。此時,竇穎的臉,有一種迷惘的快樂,她娓娓道來,聲音沒入飄渺的雲霧,沉迷於自己的回憶裡:“我,總記得當年。
當年,長公主、三公子、四公子、五公子、我、雲裳、還有晉安公主、絳英公主,我們幾個孩子,因為年紀相仿,一起長大,一起度過了那麼多快樂的時光。
靈兒生性活潑,那時候,她總喜歡讓四公子幫她把鞦韆蕩得老高老高,她膽子也大,總愛直直的站在鞦韆上,鵝黃色的薄裳,衣袂飄飄,美得彷彿九天玄女一般。那時,五公子年紀最小,他總疑心靈兒會就這樣飄到天外去,所以每回都會在鞦韆底下急得直哭,這時,四公子就會開心的大笑,我呢,望著四公子笑,我也會在一旁跟著他一起傻笑。
那時候皇上,不,當時,他還不是皇上呢,我們這些小孩兒都喜歡管他叫大哥哥,他也會到花園裡來,他原就比我們年長,舉止優雅穩重,長相是再斯文俊秀不過的。靈兒如果遠遠的看到他來了,一定急急從鞦韆上跳下來,讓大家幫忙看她是不是頭髮亂了?衣裳有沒有不整齊?她在大哥哥跟前是最嫻淑安靜的,大家都知道,她喜歡他。
後來,大哥哥卻娶了柱國將軍獨孤信的女兒,他新婚那天,晚筵開始後,靈兒卻不見了,四公子溜出去找她,去了許久也沒回來。我和五公子提著燈籠也去到花園裡,卻看到他們倆雙雙坐在水邊,那時,靈兒正輕靠在四公子懷裡哭。
五公子手裡的燈籠呯的掉在地上,我站在原地,一步也邁不開,當時,只是覺得,我的心也碎了。”
第78章:記得當年年紀小 4
元靈兒,父親是西魏文帝元寶炬,母親是柔然皇帝阿那瑰的長女。柔然公主與魏文帝夫妻恩愛,卻在生元靈兒時於瑤華殿難產而死,元靈兒生來眉心便有梅花形胎記,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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