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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身子一抖,抬起頭去看他,眼裡還有層朦朧的水霧:“所以,我並不是拓勒人,更不是拓勒郡主!一切都是陰差陽錯!您能不能,能不能放過我?”
完顏頌收回擱在她肩頭的手,眼底晦暗不明,良久,他才冷冰冰地吐出一句話:“很好的故事,我很樂意給它佈置一個結局。”
說完,他轉身離開,留下仍心緒不寧的初夏,半個時辰後綠兒和黑手尋到初夏,她已凍得嘴唇發紫,渾身哆嗦。好在她身子在敬王府已調養得非常康健,回到山谷中喝了綠兒端來的湯藥,夜裡並被有出現發燒等感冒症狀。
翌日便是除夕,木屋在綠兒的妝點下,異常整潔漂亮,只是,她看見綠兒和黑手在門窗上貼上了大大的喜字,房間煥然一新,能換的東西全被換過了,她心下一沉,握緊了拳。如果以前,她還能勉強應下完顏頌這門親事,現在僅想想,她便覺得難以接受和反感。她不會再嫁別人!她心兒一顫,儘管那場婚事不過是用了南丹郡主的身份,可是,她,她和柏凌是拜過堂的,雖然嘴上不承認,內心中或許早就認定了自己是他合法的女人,才會無法拒絕他們之間一度的親密接觸,柏凌…她呼吸一窒,胸口越來越沉悶,轉身出了屋,徑直走出院子,來到了林子中。半年前,同樣是在這個林子,柏凌一襲黑衣出現救走了她…她神思恍惚起來,初夏忽然揉了揉眼睛,難道又出現幻覺了,眼前不遠處的這兩個黑衣人,黑衣人是?
“遠書!粉二!”初夏終於看清了來人,驚喜之餘低低地叫出聲。
“小姐!”同樣一襲黑衣的粉二看見初夏,目光露出欣喜之色,與林遠書一道朝她奔來。
這山谷中不是設了陣法麼?他們怎麼會如此輕易地沒有鬧出任何動靜的進入?遠書和粉二的功夫遠不及柏凌或米言米諾任何一人,初夏心下納悶,眉頭緊皺,她忽然驚覺不妙,正要出聲阻止,一陣轟隆巨響,林子上方一個巨型木籠朝正要靠近初夏的二人落下,牢牢地罩住了林遠書和粉二,初夏來不及多想,提起裙襬朝那巨大木籠跑去,邊跑邊大聲喝道:“住手!”
她的話音落下,一柄利劍從她後方直直地越過她朝木籠中的身影追去,正中林遠書前胸,鮮紅的血液從他胸口洶湧而出,他睜大了雙眼,雙手扶住木框,唇角猛地流出大口鮮血,雙膝軟了下去。
“遠書!不!”初夏被腳下的樹枝狠狠絆了一跤,她跌倒在地,向林遠書伸出手,撕心裂肺地吼道。
“大人!大人!”粉二接住林遠書倒下來的身子,急急地喚道。
粉二的聲音離自己越來越遠,初夏咬了咬唇,她想站起來,遠書不能出事!絕對不能!他怎麼這麼愚蠢,他是拓都知府,沒有了他,拓都怎麼辦?怎麼辦?初夏滿臉是淚,只感覺意識越來越弱。初夏強迫自己從恍惚中清醒過來,她掙扎著站起,跌跌撞撞走到木籠前,粉二抬頭看著她,眼眶微紅,難過地道:“小姐!大人,已經去了!”
“不!不!”初夏拼命搖頭:“他沒有!”他是遠書啊,怎麼能這樣一言不發地就去了?他還睜著眼,還在看她,在看她!他還有話要對她講!
身後一個沉著清冽的聲音響起:“集合拓勒各部,兩個時辰之內一舉攻回古城!除夕之夜,慶功宴和本王的喜酒一起舉辦!”
初夏緩緩回過身,看向那樹林中筆挺修長的身影,她咬牙切齒地道:“我恨你!”她從來沒有刻意去恨一個人,她不想去恨,當初親眼目睹拓勒遲雄身死,她只是絕望,深深地絕望,自我封閉了一段時日,她知道,面對柏凌和冬筱,她終是提不起恨來。如今胸腔內那欲爆發出的熊熊恨意,她阻止不了,也無法阻止,遠書何其無辜,他什麼都不顧了,放下拓都,只為了救她,為了救她而死,或者說,是中了拓勒人的計!歸根到底,前世今生,她骨子裡都認定自己是中原人,拓勒,她不想再有任何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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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完顏頌默默地看著她片刻,身影一晃,消失在林子中。昨日在屋中出現過的那兩名侍衛忽然從樹林中現身,初夏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木籠已經被他們劈開,二人迅疾地從粉二懷中奪過林遠書,飛快地朝下山的路奔去。林子中,有陣陣悉悉索索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整個林子和山谷徹底安靜下來。粉二從木籠中鑽出,擔憂地看向虛弱的初夏:“小姐!大人已去,請節哀!咱們還是想法離開這個地方吧!”
“離開?”初夏欲哭卻笑:“你確定以你我之力能走出這山谷?就算出了這山谷又如何?出得了拓都嗎?拓都全城都在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