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這衛十一郎慣會拿腔作勢又自恃門第,哪裡看得上娼門女子,必是一口回絕了。”蕭九郎冷笑道。
“那倒也沒有,”胡毋奎搖搖頭道,“當時他不是才入中書省麼?那天是他上峰邢峻組的局,那位邢大人是風月場上的不敗將軍,雖對那蘭月覬覦已久,卻也有成人之美的肚量,見衛琇不接茬,以為是他年紀小臉皮薄的緣故,當即拊掌大笑調侃道:‘佳人相邀,子都焉能不從!’”
錢桐聽他說得繪聲繪色,不禁疑惑道:“胡毋兄言之鑿鑿,倒彷彿親眼所見親耳所聞……”
姜曇生正聽得津津有味,也給錢桐腦門上來了一下:“要你多嘴!阿奎你且說下去!”
“我不在場,可我韋表兄在啊,是他親口說與我聽的!”胡毋奎不忿地道,“你莫要再打斷我,說到哪兒了?對了,衛十一郎,這衛十一郎也是又狂又刁鑽,站起身對他上峰拱拱手道:‘既然邢公開口,某不敢藏拙,這《鳳求凰》卻是不曾學過,只好別奏一曲,獻醜了。’說著也不管那蘭月,自顧自地彈起《綠衣調》來。”
“這裡頭又有什麼故事?”姜曇生不解道,“《綠衣調》不是悼念亡妻的麼?”
“嘿!你們不知道,這位邢大人當時剛死了妻室,才不到半年,”胡毋奎搖著扇子得意道,“韋表兄說那邢大人當即震怒,摔了個杯子,短短一首曲子還未聽完就拂袖離席,在座諸人大氣也不敢出,那衛家小子卻泰然自若只管彈琴,你們說是不是狂得沒邊兒了?”
“他就不怕上峰當夜回去納雙小鞋與他?”姜曇生聽得興味盎然,幸災樂禍地道,“若是我第二日就告病不出,橫豎躲在家裡他也不能奈我何。”
“若是躲起來就不是衛十一郎了,”胡毋奎欽慕之意溢於言表,“他就跟沒事人似的——也是聽我韋表兄說的,他們同在中書省麼——倒是那位邢大人沒幾日就遷湘州刺史應付流民叛亂去了。
“韋表兄後來說起,想來他一個初上任的舍人也沒有那麼大的能耐將上峰弄走,也不知是真的膽大輕狂還是已有先見之明,”胡毋奎說到此處有些口乾,清了清嗓子,讚歎道,“總之膽氣和眼光必居其一罷。”
姜曇生和錢桐似乎都叫那衛十一郎的囂張折服了,只有蕭九郎不以為然:“不過借面弔喪之徒罷了,慣會以家世驕人,不過仗著他家那種情形……天子撫卹眷顧罷了。”
連姜曇生這樣胸有漏斗的人都聽出那言外的酸意了,心道那樣的眷顧不要也罷,誰樂意那全家上百條人命換天子另眼相待啊,不過他與蕭九郎多年朋友,犯不著為個非親非故的衛十一駁他臉面,嘻嘻笑著打圓場:“你自己生得這般招人,倒說人家徒有其表!”
“衛琇倒並非徒有其表,”胡毋奎認真地搖搖頭,“我三兄去聽過他與鍾蔚的清談,鍾蔚那嘴皮子你們也知道,能把死人罵得從棺材裡跳出來,可衛十一居然絲毫不落下風,有一回合還將鍾蔚駁到啞口無言,也是前無古人了。”
胡毋奎的三兄胡毋基是洛京出了名的談痴,旁的不好說,清談一道卻是絕對的權威。蕭熠一時也詞窮,想了想才找補道:“誰不知道鍾蔚和他是至交,沒準是故意抬他呢……罷了,誰耐煩提他,那月觀音後來如何了?”
“哦對!”胡毋奎這才想起自己要講的是月觀音的韻事,不知不覺歪到天邊去了,“衛十一郎對那蘭月不假辭色,那蘭月面子上大約有些掛不住,不知是借酒澆愁澆多了還是索性自暴自棄,沒幾日就傳出來被一個二進都沒資格入的寒士破了身。”
這種撿漏的好事怎麼輪不到我?姜曇生心道。蕭熠卻是個天生憐香惜玉的情種,聽到此處唏噓不已:“如此作賤自己想必後來吃了不少苦頭。”
“是啊,”胡毋奎也嘆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衛十一看不上她的事兒沒多久就傳遍了,原本覬覦她那些人都笑她虛凰妄求真鳳,活該碰一鼻子灰。出了這檔子事又已非完璧,蕣華樓便將她賤賣了,也不挑客人,給夠錢就讓接,四時八節的叫她上街拋頭露面,就是為了賺那‘京都第一美人’的名頭,好抬高身價。”
“真是紅顏薄命……”錢桐惋惜道。
“唉,”一段香豔的故事講到最後卻是這麼個淒涼的收場,胡毋奎也不太好受,“這月觀音也是痴情種子,到了這般田地仍舊對衛琇念念不忘,好容易盼到他來,不管不顧地堵他的路,你們道那衛郎如何?”
“冷冷將她拂開?”錢桐想象換了自己能如何狠心,“還是狠狠地將她叱退?”
胡毋奎搖搖頭:“那倒沒有,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