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部分(第2/4 頁)
我出得了此門,必饒不了你!”
齊王疾步往前走,揮劍向著擋路的帷幔劈砍,寶劍鋒利無匹,嘶拉一聲割開織錦,有種屠戮般的暢快,他越走越快,一腳將琉璃屏踹倒,用劍尖挑開幔帳,往裡一看,卻是空空如也。
就在他四處查探時,突然有一滴水打在他後脖頸上。
齊王伸手一摸,手指一捻,心中一動,湊近鼻端一聞,是仿若鐵鏽的腥甜。
他當即抬頭,又一滴血滴落,不偏不倚砸在他左眼上,他抬手一抹,在一片朦朧的紅褐色中看到房樑上垂下的一條人影。
“阿瀅!”他的頭腦來不及反應,聲音先一步顫抖著從他喉間掙脫出來。
樑上的屍首晃了晃,“撲通”一聲落在地上,腦袋立時砸歪了半邊,齊王連忙撲上前去一看,原來是乳母張氏。
油燈就在這時候悄無聲息地滅了。
齊王彷彿突然被人按進了墨池中,華光殿中只有一團漆黑,只有月光穿過直稜窗前深色的紗帷,濾去了所有明亮與瑩白的東西,留下幾片不祥而陰鬱的斑痕,如果月光照得進黃泉,大約就是這樣的顏色。
齊王無暇顧及死不瞑目的乳母,一條人影從房樑上落下來,緊接著又是一條……這些人影無聲地潛近,像是黑暗伸出的觸手,亦步亦趨地將他圍起來。
齊王被節節逼退至牆角,退無可退,不由怒道:“你們是誰派來的?世子還是王妃?”
毫無預兆,其中一人突然發出一聲尖銳的長嘯,其餘人得了訊號,抽刀便向齊王攻去。
甫一交手齊王便知來人是訓練有素的死士,使的刀法還是自己王府的路數,只是到此時他才明白過來,司徒遠壓根沒想過生擒,一開始就想取他的性命——沒想到一向看不起的長子竟有弒父的魄力,齊王幾乎對這兒子有些刮目相看了,不過那點微不足道的自豪剎那間便被怒火吞噬。
他橫劍格擋,堪堪躲過一次直取他心口的襲擊,隨即又有一把刀從後腰處遞過來,齊王回身全力迎擊,劍鋒迎著刀刃重重一撞,那刀竟然橫斷成兩截。趁著來人錯愕之際,他一劍抹了他的脖子。
齊王驍勇善戰、劍術精湛,憑著手中利劍接連殺死數人,可圍攻他的人耐心十足又不屈不撓,他不記得自己殺了多少人,只是周圍的死士逐漸變少,最後只剩三人,無法再將他圍困在中間。
只是他也已經到了強弩之末的田地,若是在光天化日下單打獨鬥,這些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可是此時更深夜半,對方人多勢眾,他前半宿又耗費了太多精力,難免左右支絀,揮劍的手越來越沉,一不留神背上和胸前連挨數刀。
死士知他體力不支,攻勢越發凌厲,齊王要破舌尖,吐出一口血沫,提劍砍下其中一人的手臂,又向他胸口刺了一劍,同時左手運力,徒手將另一人手中刀刃劈落在地,趁那人彎腰撿拾之際削斷了他的脖頸,再一個轉身抬腿橫掃,將最後一人踢翻在地。
那死士倒地時五指一鬆,手裡的刀便脫了出去。齊王抹了抹嘴角的血走上前去,一劍刺入他胸膛,將他釘死在地上。
齊王拔出劍,洩憤似地劈砍屍體的臉:“想殺我……”
話說到一半隻覺後腦勺一記鈍痛,眼前黑了黑,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他難以置信地回過頭,藉著視窗的微光看見一人手裡舉著一條三尺多長的木板,是先前被他刺中胸膛倒在血泊中的死士,大約是沒死透,這些畜生,齊王忿忿地想,以劍支撐著地面,雙膝顫抖著想站起來。
那死士也狼狽不堪,他身受重傷,手臂上中了一劍,為了不辱使命,方才那一下幾乎傾盡全力,一擊之後“兇器”便脫手摔落在地,發出沉悶的響聲,原來是一張琴。
琴砸在地上,嶽山斷裂,琴絃脫散,那死士飛快閃過一個念頭,一把抓住七根朱弦,連琴一起拖拽過來,撲到齊王身上,用琴絃纏繞住他的脖頸,一腳踩著琴身,一膝抵住齊王,使出渾身的力氣用沒受傷的右手拉扯琴絃。
齊王像困獸一樣奮力掙扎,兩腿不住地蹬,雙手在空中抓握,軀幹卻被那死士用膝蓋死命抵住,他無法呼吸,憋得眼珠子幾乎要從眼眶中脫出來,脖頸上的青筋像爬蟲一樣鼓起,他想呼喊,想痛罵,可是發不出聲音來。”
他不信自己會死,他這樣的人怎麼會死得如此輕易,如此可恥,他的大業還未成功,他要去殺了那逆子,還有衛瀅,毒婦,賤人,王妃,衛瀅,阿瀅,他要找她好好問問清楚,他不信她想置他於死地。
直到最後,他突然意識到絞住他脖頸的是什麼,那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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