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2/4 頁)
姜曇生後來也覺得奇怪,那時候他把二妹視為仇讎,偏偏將她那番話記了一路,而曾氏的殷切叮嚀全被他當成了耳旁風,想來激將法能奏效,多半是因為說中了事實吧。
第30章 心胸
送走了姜曇生,鍾薈總算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頭幾日秦夫子如驚弓之鳥,唯恐主家是因自己才學不濟才將嫡長子送到外間學館去,滴酒都不敢沾,夜夜奮志螢窗,埋頭雪案,待過了一陣子發現自己的飯碗安然無恙,便又故態復萌起來。
鍾薈跟著學了一段時間就發現,這位秦夫子實在是個空架子,凡事不求甚解,肚子裡的墨水還不如酒水多,偏偏姜悔做學問極肯下苦功鑽研,有疑惑不解之處必要刨根問底,姜曇生走後沒了顧忌更是變本加厲,一來二去,秦夫子幾乎有些招架不住了。
十回裡總有六七回,那秦夫子自己一知半解,又不能失了為人師表的顏面,便雲山霧罩地糊弄一通了事,聽得鍾薈直搖頭,下了學便以求教為名與庶兄推敲經義,見縫插針地點撥他一二,姜悔一發覺得這位據稱不學無術的嫡妹每每在不經意間直切要害,與她一番探討受益匪淺,比獨自閉門造車強了不止一星半點。
老太太對兄妹倆的過從睜隻眼閉隻眼,曾夫人就更不好置喙了。
蒲桃搬入南丙院的事為府裡上下人等提供了一時的談資,她在姜大郎那群鶯鶯燕燕中姿色只能算中等,眾人都以為姜大郎至多不過三五日便要撂開手,然而這回姜大郎卻出乎意料的長情,竟彷彿在那小院裡紮了根,似模似樣地過起了成雙捉對的小日子來,坐則疊股,立則並肩,連口酒都要嘴對嘴地哺,旖旎之情難以備述。
那些見風就是雨的刁鑽下人們便私下裡傳說這府里約莫是要出個小夫人了。
不過姜大郎後院裡的風雲傳不到鍾薈這種閨閣小娘子的耳朵裡,她只知那喬家娘子到哪裡都不會叫自己吃虧,在她手上沒討到便宜,一轉身便叫她吃了個啞巴虧——婢子成了阿耶的房裡人,她的閨譽還要不要了?得虧是姜家這種不講究的門戶,橫豎蝨多不怕癢,荒唐事不在乎多這一樁。
這日鍾薈晨起盥櫛已畢,穿了身家常桃紅色綺羅衣過鬆柏院請安,不期曾氏與三娘子也在。
姜老太太箕坐在榻上,曾氏和三娘子母女一人一席坐在她對面,鍾薈略一掃老太太鍋底似的臉色和繃緊的下頜,便知曾氏又在鬧么蛾子了。
繼母回頭一見是她,趕忙滿面喜色地招呼她過去,站起身攬著她的肩頭對老太太笑道:“正說著阿嬰呢,可不就來了。”
鍾薈上前笑盈盈地請了安,老太太見了二孫女臉色稍微和緩了點,勉強從陳年鍋底變做了新鑄的鍋底:“來啦,今日這一身好看,頭髮也梳得新巧,就該穿些鮮亮的色兒,成天弄得一身孝似的,看著就喪氣。”說完已有所指地掃了眼著一身月白綾深衣的曾氏。
曾氏對這種程度的擠兌已經可以做到心如止水,只當沒聽懂,伸手虛搭在二娘子頭頂比了比,對一旁的邱嬤嬤道:“我們二娘子今春長高了不少呢,素絢坊的裁縫何時來量下一季衣裳的尺寸?得叫她放些餘量,免得拿回來便穿不下。”
邱嬤嬤便道:“正巧今日兩位小娘子都在,不如一會兒一道回如意院,開了庫房,將夏季的料子挑一挑,過幾日好叫裁縫上門。”
“也好,嬤嬤這麼一說倒提醒了我,”曾氏輕輕撫了撫額頭道,“前幾日宮裡賞了些新料子,還擱在東面耳房裡呢,我記得裡面有幾匹顏色鮮嫩的宮紗,正好給他們姊妹做幾件。。。。。。也不知大娘子身量如何,只得等她到了再量過了。”
“想來不會和二娘子差得太遠吧,”嬤嬤是肉裡眼,睜大了也只有杏仁大小,一笑就眯成了一條縫,無論說什麼話都像在道喜,“雙生姊妹總是生得像。”
他們主僕兩人一搭一唱,一臉你快來問,鍾薈便從善如流地捧了個場:“阿姊要回來了麼?”
三娘子一聽不得了,一個姜明月就夠討嫌的了,還要再來一個分薄她的寵愛?立即面露不豫之色,咕噥道:“她在表叔家不是待得好好的麼?回來做什麼!”
曾氏恨鐵不成鋼地睨了女兒一眼,這是她替二娘子準備的詞兒,怎麼倒叫親女兒給搶了,眼看著老太太臉上陰雲密佈,似要發作,趕緊搶在前頭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傻話!你阿姊是姜家的女兒,這府上就是她家,如何回不得了?當初也是為了不得已的緣故才。。。。。。”她說到此處一頓,不安地瞥了一臉二娘子,似乎不知從何說起。
來了,鍾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