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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五十歲的兵部尚書多年養尊處優,今日跪地求饒,已是十分不濟,方才被從天而降的東西砸到,那是說不出的驚嚇。可現在,這,這,傻子竟又在自己面前玩起了東西,還飛到了自己頭頂。
曹越身子猛地一晃,將頭上的飛鳥甩到地上。
秋闈抿唇,唇色緋紅中隱生怒意,拾起飛鳥走到周恆身邊,大聲道:“爹,這不是個好官!眼裡的髒東西太多了!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他跪著幹什麼?是不是在求饒?不能饒他!”
他說著,將飛鳥塞回到隨身挎著的小包包裡,“他剛才想把瑾澤的飛鳥弄壞!爹,他要是弄壞了,我還得去買個。我身上可是隻有那些假銀子,娘說不能用,那都不是銀,裡面有什麼錫,不純,不能坑騙買百姓!”
秋闈說的義正言辭,嚴肅的面孔,深邃的眉眼,此刻竟不像是一個呆傻的人。
而一旁的人在聽到他說的假銀子時,紛紛愣了一愣,唯有地上跪著的曹越,身子一抖,伏地的手開始住不住地輕顫。
“什麼假銀子?”張文隼問。
秋闈正眼,將張文隼上下打量了一下,扁扁嘴,“你看起來挺強的。”
蕭政曄輕笑,文隼可是中楚名將。
張文隼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但是你沒我強。”秋闈輕描淡寫,鼻子卻是仰上了天。
張文隼臉微微一黑。眾人驚歎秋闈的臉皮厚,雖然方才從他顯露的一點跡象來看,他的功夫不錯,但張文隼在眾人心裡,還是天之驕子,武中奇才的。
秋闈卻也沒將這個話題繼續下去,彎腰就在曹越背上重重一拍,直接將半老頭子拍趴下了。
“你害怕什麼,身子抖什麼?難道這些假銀子是你弄出來的?”
秋闈的話音帶著明顯的孩子氣,但眾人都從他的話中聽出來,他方才竟然感覺到了曹越的顫抖。怎麼感覺到的,透過空氣……還是地面……
不過,曹越到底在抖什麼?
數道懷疑的目光落在身上,忽然就像背了一座山,步步沉陷,不可自拔。
曹越心一提,直接就趴在地上沒起來開始哭喊,“皇上,老臣可是沒有那個膽子啊!您可別聽這傻子胡說!臣怎麼會造假銀呢!”
蕭明延臉色陡然一暗,這老匹夫,今日怎麼如此無用?!竟然讓一個傻子牽著鼻子走。剛想說話將此事掀過去,蕭政曄出聲了。
“周恆!”他聲音一抬,龍顏沉怒,將沉寂的桌面砸的一動:“怎麼回事?”
周恆啟唇,還沒來得及說話,秋闈就將小包包裡的銀子往外一扔,咕咕嚕嚕砸了一地白花花的銀子。
他“哼”一聲,神色極為鄙視,“吵我爹幹什麼?你看看,這就是大貪官造的假銀子!小叔叔說了,沒有一定權利一定後臺的人,不會造出這麼多假銀子,還是官銀!”
曹越眼前正落了一錠白銀,由他的眼睛看過去,那銀子上,因為強烈的撞擊,竟然裂了縫。七倒八歪的銀錠子,恍若祭奠焚燒的元寶,在他眼前光影晃亂,轟然炸響。
視線多出一隻骨節修長的手,撿起了那錠銀子。
曹越方才像懸在懸崖上的心終於穩了下來,卻是穩在了冰窟中,且這冰寒突如其來,將他的心跳都封的死死的,而一顆心,卻在這幾乎絕望的冰冷中頑固的跳,直跳的他耳鳴眼花,氣血翻湧。
曹越直覺,今日自己恐是走不出這刑部了……
“這銀子的分量不夠,而且,已經裂開了。”張文隼聲音沉寂的像從深海中發出的,是以吳公公將這東西交給蕭政曄看。
蕭政曄一動不動盯著吳公公手中的假銀,半晌,微微側過面來,“周恆。”這一聲,像極一個民間儒善的父親告慰自己兒子之時的呼喚。
“說說,這些假銀,都是從哪來的?”
周恆躬身開始說起當時的情況。
日漸西移,大堂中的光線稍稍暗了下去,不太明亮,但沒有到點燈的時間。周恆身影有些模糊,暗紅的官服在一片朦朧中也似乎暗淡下去,成了鐵紅的陰影。而他俊白的臉龐,溫煦的眉眼,卻像是黑夜裡一點點簇起的星火般,溫柔而靜謐的燃燒著。
秋闈扁嘴,爹他又不管自己,跟這群人說起話來了。看看地上的曹越,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爬起來跪坐著了。哼,這個貪官倒是舒服。
秋闈四處看看,何奇中的身旁還有個座!他眼睛一亮,顛顛跑去,一屁股坐到他身邊,身子舒展的暢快,胳膊往桌上一放,一疊,腦袋擱上,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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