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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言指了指臥室裡,“我進去看看。”
焦三跟著到門口。
桂王負手立在梳妝檯邊上,眉頭微擰,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的三個常隨顧青山幾人則靠牆站著,不敢破壞現場。
屍大正躬身在檢查屍體,被子下面露出一截胳膊,瘦瘦的彷彿一折就能斷,上面有橫七豎八的鞭痕。
除了他們以外,房門邊還蹲著一個小孩,背對著門口,背影瘦成了一小把,穿著灰色的褐衣,收拾的很整潔。
小孩一直蹲著看著地面,用手在地上撥弄著一個泥丸子,杜九言走過去,也蹲在小孩面前。
“累不累,起來歇會兒?”她問道。
小孩很木然地看了她一眼,又垂下頭去,杜九言微怔……
是剛才在街上的那個男孩。
難道他剛剛在街上,是想請她過來?
“吃飯了嗎?”杜九言彎腰看著他,小男孩一隻手攥著個拳頭,一隻手依舊撥弄著那個泥丸子,對周身的事仿若未聞。
她嘆了口氣。
“傅橋,我盡力。”杜九言摸了摸小孩的頭,傅橋抬頭看她一眼,又垂著頭撥弄著泥丸。
杜九言起身起身走到屍大面前,“有結論嗎?”
“你來了。”屍大對杜九言還是信服的,畢竟和她一起辦的兩件案子,她都給了很關鍵的線索,“初步查驗,死者是被腰帶勒死的,身上有許多的鞭傷和燙傷,新舊不一,不全是今天的。”
“他人勒死和自己上吊,痕跡是不是不一樣?”杜九言盯著傅羽的脖子和臉。傅羽的臉色青紫,面上有出血點,雙眸有些外突,脖子上有一條很深的勒痕。
“只有一條?”杜九言又細細看了一遍,回頭看著屍大,“所以你不能判斷是他殺還是自殺?”
屍大點頭,“通常他殺勒死的再將死者吊上去的話,至少有兩條深淺不一的勒痕,可死者脖子上只有一條。”他說著,指了指死者的耳後,“你看看,是不是隻有一條。”
杜九言頷首,“這確實很奇怪。”
“是很奇怪,我再仔細查一查。”他又掀開了蓋在死者身上的被子,“你看看這裡。”
床單很皺,上面還有一些男女歡好遺留的汙漬,杜九言道:“我看到屋簷下晾曬著床單,這應該是剛換的乾淨。但現在這麼髒,那表示死者昨晚應該是接客了?”
“嗯。”屍大點頭,要將被子蓋上,杜九言道:“等一下。”
她將被子掀開,就看到死者穿的是一件松江布做的白色中衣。因為職業的緣故,她的中衣是系袋子的,此刻袋子雖是繫著的,但是看著有些奇怪,“這打結的方式,是不是不對?”
“不對嗎?”屍大還沒注意到,正要說話,忽然聽到桂王的聲音從後方飄了過來,道:“繩結的方向不對,這一看就是別人系的。”
屍大和杜九言都看著他。
“你確定?”杜九言問道。
桂王白了她一眼,“本官經常由別人服侍穿衣,所以對這個很熟悉。很確定!”
杜九言也很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低聲道:“廢物。”
“你再說一遍。”桂王道。
杜九言掃了他一眼,“想想你的夫人們!”
“懶得想。”桂王站在床邊,打量著死者,屍大讓自己的兒子將繩結記錄在案,杜九言掀開死者的中衣,裡面則是一條白色的裹褲。
裹褲外裸露的大腿和小腿上,也是一條條的鞭痕,和像是被人掐的紫色淤痕。
“這褲子,前後反了!”杜九言牽了一下褲子,和屍大道:“你看看。”
屍大去翻看屍體。
杜九言背後,桂王探頭過來,譏誚地道:“很熟悉嘛!”
“你不穿裹褲?”杜九言回他。
桂王撇了一眼死者,又盯著杜九言,湊過來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難道你穿女人的裹褲?”
杜九言愕然,這個……她還真不知道。
“讓開。”杜九言推了他一下,換了一邊去檢視。
桂王哼了一聲,跟在她身後,“看出來沒有,我已有很多發現。”
“嗯,說說看。”杜九言翻著死者的頭髮,桂王在她身後道:“自己查。”
杜九言不理他,將枕頭翻了翻,屍大的兒子施常陽低聲道:“杜先生,剛剛在枕頭底下搜出這個。”
他說著,從袋子裡拿了一串銅錢。
“一共五十枚錢,看著像……像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