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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那麼,昨晚亥時到子時這個期間,誰有機會來殺他,又是用的什麼方法,兇器或是毒,殺人動機是什麼。”
“還有一種可能,死者雖是昨晚死的,但卻不是昨晚被人加害,會不會有某種毒藥,致使人身體發黃,而又不會立刻死亡。”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麼這個案子要排查的力度,就必須更加的大。”
四下裡,都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她。
很多人第一次看到,杜九言在談案件時的神態。
和剛才截然不同。
“現在,毛寅死了。你們要做的不該是息事寧人,和他家人談賠償的事。而是用你們的專業知識和素養,把這件事處理清楚。”
“還這件事一個清白,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杜九言目光掃過,“有信心嗎?”
“您想讓我們查嗎?”有人問道。
杜九言頷首,“想嗎?”
下面立刻傳來嗡嗡的議論聲,有人喊道:“會長,府學的學生也行嗎?”
“想嗎?”杜九言問道。
那人點頭,“想!”
陸綻和程公復對視一眼,還以為杜九言只是狂妄,沒想到她還頗有手段和心計,居然打算藉助這個案子,來籠絡人心。
“會長。”陸綻含笑提醒道:“他們只是學生,功課都沒有吃透就讓他們查案。”
“我們是訟師不是捕快,恐會耽誤正經事查案。”
杜九言看了一眼陸綻,又轉過去看著下面的人,“從現在開始,我接受自薦,滿額十人戍時末結束。”
“自薦之人,需寫一份對本案的看法以及推測,我看過後覺得合適,自會留用。”
“也可以寫對毛寅的人際交往和為人的看法,以及在出事前他和自己相處時,種種的感受,越詳細越好。”
下面議論的聲音更大。
西南那麼多人,莫說學生,就算是訟師也不是人人都有事情做的,都有訟案接的。
有的訟師在西南一兩年,也攤派不到一次訟案。
像今天這樣的練習,他們還是第一次遇到。
機會很難得。
“隨便怎麼寫都可以嗎?”有人問道。
“有要求的。”杜九言負手看著他,“字好看點!”
那人笑了起來,隨即很多人也跟著笑,笑著笑著,忽然有人反應過來,他們此時此刻正在和杜九言說話,和按個逼得西南無路走的罪魁禍首在說話。
怎麼會這樣?
想著想著,大家的笑容凝結在臉上。
一時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杜九言。
“散了吧。”杜九言重新坐下來,自嘆地給桂王道:“我這真是操碎了心啊。”
“是!那我們告辭了。”
大家應著魚貫離場。
桂王不悅地看著底下這些鬧哄哄離開,蹙眉道:“這會長做的很沒意思!”
“說起來,月奉例多少?”桂王問道。
杜九言揚眉看向劉嶸勤。
“一個月二十兩,”劉嶸勤垂著眼眸,低聲道:“到年底還會有一些額外的分紅,一年大概二百兩銀。”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要是尋常人家,這個錢絕對是很高的收入了,家裡的日子能過的紅紅火火,可對於她來說,一年二百兩銀子還不如她打一場官司訟費高。
“會長的吸引力,真的是太小了。”杜九言嫌棄不已。
桂王點頭,“你可以自己給自己漲點。”
“一年一萬兩我可以考慮。”杜九言笑眯眯地道。
桂王贊同。
兩人聊著,陪坐的人快坐不住了。會長一年一萬兩,這也高的太離譜了。
西南雖家底不薄,可每日每月的開銷很大。
會長一個月二十兩,他們一個月才不過十五兩而已。
“這是名!”程公復實在聽不下去,“你不能將會長的名頭和錢聯絡在一起。”
杜九言點頭,“是啊,我現在要為我的名奮鬥去了。”
她說著,晃晃悠悠去了毛寅的房間。
程公復也拂袖走了。
“其實,你可以對程公略客氣一點。”劉嶸勤道。
杜九言道:“先生,我對他很客氣了。”
劉嶸勤失笑。
她和程公復的思路完全不同,讓她客氣就是要對他表達認同,這點她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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