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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隱瞞都不可能。”程公復嘆氣道:“倒也不是希望她不成功,只是盼著她能少做點這樣出風頭的事。”
“別人低調還差不多,她肯定是辦不到。”王談伶搖頭。
……
後衙中,屍大手握一把鋒利的匕首,和胡大夫對視一眼!
“胡大夫,努力啊!”屍大道。
胡大夫覺得這次好熟,似乎是杜九言的口頭禪,他正要說話,忽然四周裡再來傳來一道:“施先生,胡大夫,努力啊!”
聲音很齊,是發自肺腑的鼓勵。
胡大夫怔住,朝眾人看去,一張張年輕的面孔,看著他,鄭重期待還有信任……
這麼多年,他看慣了生死,就連當年父母去世,他都不曾哭過。
可今天,莫名的,他鼻子發酸,很想哭。
“好,努力!”胡大夫點頭,蒼老的臉上是不顧一切的無畏。
屍大看著他,在毛寅的遺體上比劃,這一刀下去,等待他們的不是暴風雨,令他們屍骨無存……就是一場革新,讓這個行業進入新的階段。
不是進步,就是後退!
並不害怕,屍大一點都不怕,他轉頭看向杜九言。
大家也都看向她。
她是引路人,帶著他們往前走,不管前路多崎嶇坎坷,因為有她,就一定能看得見腳底的不平,往前走,無畏無懼!
杜九言抬手,“等等!”
大家一怔,心提到嗓子眼。
就見她走了幾步,到毛寅的腳邊,衝著他的遺體拜了三拜!
施常陽將香點上。
眾人鬆了口氣,也跟著杜九言一起上前拜了。
“開始!”杜九言道。
屍大頷首,將毛寅的褲腰往下拉了拉,讓胸腹全部露出來,刀落在面板上,劃開……
停屍房中沒有任何聲音。
一股腥臭衝了出來。
有的害怕則半閉著眼睛,有的膽子大的,則悄悄往前湊著。
杜九言看向一直坐在一邊的桂王,他始終沒有動過,今天特別的沉悶,似乎感覺到她的注視,也朝她看來,眉梢微挑。
不好奇,這不像桂王的作風。
桂王收回了視線,斜斜依在椅背上,把玩著手裡一枚祖母綠的戒指。
“有問題!”屍大驚呼一聲,“你們來看。”
十幾個腦袋湊過來,屍大激動指著肝臟道:“我解剖過三具屍體,看我父親解剖過一次,按我的經驗,正常人的肝臟不會這麼大!”
肝腫大?
“這是脾!”胡大夫道:“也有腫大!”
杜九言低聲道:“腎呢?”
“這是腎臟,”屍大看著胡大夫,“是不是也變大了?我記得應該是比我的手掌小一些,但這個卻明顯要大一圈。”
胡大人點頭,“肝、脾以及腎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大!”
“壓過尿液沒有?”杜九言忽然想起來,她一直忘記了這一點,屍大搖頭,“還沒有!”
人死後會大小便失禁,毛寅死前可能沒有進食,並沒有大便,小便應該是有,身上有些腥臊,但如果沒有必要,屍大是不會脫掉死者的褲子去檢查尿。
所以,毛寅的褲子一直穿著的,失禁後的尿液也應該幹了。
“看看?”屍大看著杜九言。
杜九言頷首,回頭去找手套,桂王三兩步過來,接了她手裡的手套戴上,“查什麼,我來!”
“他穿著褲子,尿已經幹掉了,看看褲子上可留著尿的顏色。”又看著屍大,“再擠壓看看,可有尿液流出。”
屍大頷首。
桂王戴手套上,褪了死者褲子。白色的裹褲上有淺褐色的汙漬斑塊。
屍大並未擠壓出尿液。
“這是為什麼?”大家都感覺有問題,但具體什麼原因卻沒有人懂。
胡大夫道:“這種情況,應是火毒瘀滯,但他前期沒有症狀,我看應是某種毒物引起的!”
“過敏。”杜九言和胡大夫道:“有人身體特殊,禁忌一些食物。比如有的人不能吃海貨,但凡碰到就會周身起紅疹,喉頭腫大導致氣喘胸悶,嚴重者甚至會死亡。”
“我!”一位瘦瘦小小,名叫匡計的訟師舉手道:“我就不能吃蝦。小時候吃過一次後差點死了,以後再也沒有吃過蝦!”
胡大夫道:“溼熱內生,致使脾胃脈絡受阻,外邪入侵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