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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五萬兩的餘額,不算大貪,算個……有良心的小貪了。
“信件呢?”
“在我書房裡的抽屜裡,能留的都在裡面,不能留的我都是隨手燒掉的。”卞文清道:“杜先生想知道什麼?”
杜九言道:“我想知道,你和魯閣老還有錢侍郎可有確切的來往,比如信件或者金錢方面。”
“我仲秋時給兩府送了節禮,這是頭一回。”卞文清道:“主要是我和裘樟關係不錯,而來京城後他就迅速走動了魯閣老的門路,我便順著他的門路,給魯、錢二府送了節禮。”
“但還不曾私下見過。”卞文清道:“只是普通的節禮,沒有任何銀錢。”
不是不送,是不敢送。才搭上的門路,他沒有所求一上來就送錢,不好。
杜九言頷首,“今天就到這裡吧。有事我再來找您,還是那句話,您自己多保重。”
“一定保重,下官就是死,也不想死的這麼不清不楚。”卞文清道。
杜九言頷首,和桂王一起從牢裡出來。
吳文鈞聽到訊息出來迎桂王,“王爺辛苦,請喝杯茶歇一歇吧。”
“還有事,”桂王問道:“案件今天是初審,何時再審?”
吳文鈞道:“毛文淵現在只有田卯的供詞,並沒有他實際的證據,還要再查證。”
“嗯,辛苦吳大人了。”桂王頷首。
吳文鈞說不敢。
“卞文清身體不好,你吩咐多照顧,不管什麼原因,只要他死了,本王就會算在你頭上。”桂王說著拍了拍吳文鈞的肩膀,“責任很重,吳大人能者多勞啊。”
吳文鈞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王爺這是何意?”
“要明說嗎?”桂王問道。
吳文鈞嘴角抖了抖,衝著桂王拱手,道:“下官領命。”
“吳大人,勞駕您給我牌票。學生還想查閱有關卞文清以及整個案件的卷宗。”杜九言道。
既然杜九言已經是卞文清的訟師了,她要檢視他也不可能阻止,吳文鈞頷首道:“請隨我來。”
到藏卷閣,吳文鈞將本案的卷宗給她,又給了她牌匾,含笑和桂王道:“那王爺您查閱,下官告辭。”
桂王揮了揮手。
杜九言將所有證件翻了一遍,拿出金嶸指證卞榮清的兩項證據,一封卞文清寫給金嶸關於分贓的信,信中說金銀在法華寺。
另一個則是金嶸、邱文力和卞文清三人分贓的具體錢數。
“這信……”杜九言聞了聞墨香,又遞給桂王聞了聞,“這墨很香是不是?”
桂王聞了一下,“時下都用這樣的墨。”
“我就沒有。”杜九言將信放回去,桂王道:“不看了?”
她和桂王一邊出來一邊道:“信上說銀子藏在法華寺,法華寺在城外?有多遠?”
“不算遠,騎馬過去一刻鐘。”桂王問道:“想過去看看?”
杜九言頷首。
兩人去了法華寺。法華寺看上去頗新,應該是新建的。在高高的山頂上,從山腳要沿著山道上去,路雖是平的但坡子還在。
杜九言仰望著法華寺。
桂王也抬頭看著,過了好一會兒,一輛牛車停在山腳,幾個小沙彌從車上往下搬炭,一人跑上去過了一會兒牽了一頭驢下來。
驢拉著小車,小車上裝著炭,三個小沙彌跟在車後面推,很費勁。
杜九言和桂王看著,相視一笑。
現在她真的相信卞文清沒有說慌。只要他不是傻子,就不可能將銀子藏在法華寺。
那麼高的地方,那麼重的銀子,多費勁。
“王爺,您說四年前的銀子,會放在哪裡呢?”
桂王道:“不知道就查!銀子從戶部撥到工部,由工部送走。事情都是人做的,就必然能查到。”
“王爺,您太聰明瞭。”杜九言崇拜地道。
桂王睨著她,“我什麼時候不聰明瞭?”
“有時候確實不聰明啊。”杜九言道。
桂王磨牙。
杜九言哈哈笑了起來,拉著他道:“走,走,沿途看風景。”
“不管怎麼說,銀子是肯定出城了,”杜九言停在官道上,“會藏在哪裡?”
“反正是不可能藏在邵陽。”桂王停下來也看著遠方,官道上人車分了兩邊互不影響干涉,
兩人走了兩遍,在離法華寺不遠官道邊待了一會兒,回城去了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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