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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怕自己是為虎作倀,助紂為孽。”
“沒關係啊,金大人。如果他有罪我就做有罪辯訟,他沒有我就做無罪辯訟嘛。這不還在調查之中,一切待定。”杜九言道。
“那你還是安心想想怎麼做有罪辯訟吧。”金嶸又重新坐下來,冷聲道:“你也不用來問我,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去查卷宗供詞就好了。”
他重新閉上眼睛,一副不打算再開口的架勢。
“金大人,”杜九言走過去蹲在他面前,在金嶸面前低聲道:“您是怕家人受牽連嗎?”
金嶸沒有睜開眼,但眉頭動了動。
“我今天去過你家了,你的夫人一個人在偌大的府中游蕩,魂不守舍,雙眸無光。”杜九言道:“看到她我很心酸,有種直覺,一旦來日您被斬首,她在給你收屍後,必然會相隨而去。”
金嶸猛然睜開眼看著她,“她是我的妻子,生死相隨是她的本份。”
杜九言頷首,“是嗎?那您的孩子們呢?我聽說您有一雙兒女,兒子書讀都很好,女婿也是一表人才,即將參加明年春闈。”
“現在您出事了,對他們影響很大吧。”
金嶸道:“為人子女者,既有受長輩的蔭恩的歡喜,也該有被長輩所牽累的從容。”
“有道理。”杜九言看著金嶸,揚眉道:“那麼,當一切都發生了,你又得到了什麼?”
夫人死了,兒女前程盡毀,那麼他現在所袒護和堅持的意義在哪裡?
難道是死的更痛快點?
金嶸一怔,手抓住了地上的稻草,微微發抖,一字一句地道:“杜先生誤會了,我沒有袒護和堅持。我現在是被動的在伏法,若讓我選擇,我自然願意高床軟枕,位高權重。”
杜九言道:“你,不是沒有機會了。”
“杜先生的本事可通天了。”金嶸語氣譏諷,“十一萬兩的貪汙受賄,你還能讓我高床軟枕,位高權重?”
杜九言笑了,“我的本事必然沒有通天,但我會去做,併為之而努力。如此,機會至少有的。可金大人的堅持和袒護,那些人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金大人不管做什麼,結果就是,你是一刀砍掉腦袋,還是不明不白死在囚牢裡。”
她說著,拍了拍金嶸的肩膀,“你想想呢。”說著,又湊近了金嶸低聲道:“我明天還會來,希望……明天我來的時候,金大人您健在。畢竟,王爺這麼近都沒有聽清你我在說什麼。”
她說著,在金嶸驚愕的目光中,微微拱手,道:“多謝金大人相告,杜某必當竭盡全力。”
說著,不急不慢地出了牢房。
桂王隨她出去。
金嶸坐在原地渾身發抖。這個年輕人心機太深,他以為她是來勸的,沒有想到她是來逼他的。
一番“曖昧親暱”的交談,只有他們二人聽得到。他也知道,稍後就會有人來問他談話的內容……他會原封不動的複述,可是問話的人信嗎?
明天?明天還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他。
金嶸想到了邱文力。
他們隔著柵欄,他親眼看著邱文力將腰帶拴在了柵欄上,氣息一點一點消失。
下一個,就是他了。
金嶸依舊盤腿坐著,角落裡的馬桶傳來一陣陣的惡臭,不知過了多久,再次穿來腳步聲,有人停在他面前,低聲道:“大人讓我問你,杜九言下午和你說了什麼,你又說了什麼?”
金嶸原封不動地回答了,“她說她明天還來,希望我還健在。”
他說著,冷眼朝問話的人笑了笑。
“菩薩保佑吧。”問話的人答了他,拂袖走了。
天亮了,金嶸依舊坐在原地,雙腳發麻,周身凍的彷彿是個石塊,他艱難地動了動,一束陽光從頭頂投射下來。
“金大人,”牢頭從柵欄裡丟了一套棉衣褲進來,“金夫人給你的,天氣冷穿著吧。”
棉衣就丟在腿邊,還有一碗清水。
金嶸笑了,起來將清水喝了,棉衣穿上。頓時周身包裹著一絲暖氣,他心情不錯,甚至在牢房裡原地走了兩圈,打了一套兒時跟師父學的強身拳。
“金大人,”杜九言從外面進來,手裡提著四個熱氣騰騰的肉包子,牢頭將門開啟,杜九言熱情地將包子遞給他,“趁熱吃,不用客氣。”
金嶸沒有客氣,當著杜九言的面吃了兩個包子,剩下的塞在口袋裡。
“看,我說我能幫你吧。”杜九言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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