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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問杜九言,不三司會審了?
杜九言說,這個案子所謂的三司會審,不過是個過場,在辯的根本不是這個案子!
馬玉娘坐立難安,憂心忡忡地道:“可是,桂王出現後,情況和杜先生預測的有些不同了,怎麼辦?”
……
臨近年末,京城也要比平時安靜了很多,所以五成兵馬司找人的腳步聲和敲門聲,猶如炸雷,將馬玉娘案的訟師失蹤,傳遍了千家萬戶。
所有人都知道馬玉娘案子的訟師失蹤了,大家也沒心思過年了,都聚在茶館街頭看著兵馬司找人,猜測著各種各樣的可能性。
但有一點,這個案子百姓異常關注。一來是因為馬玉娘作為女性,被迫殺了畜生不如的夫君,重判是常理,輕判則是亙古未有的。這讓婦人們很激動,她們甚至都不知道為什麼激動,但無法剋制內心裡,希望馬玉娘能活下來的想法。
馬玉娘是她們,他們就是馬玉娘。
二則,馬玉娘也是弱勢的窮人,是普通的百姓。普通人殺朝廷命官,放在任何朝代,都是必死無疑。
可現在,馬玉娘在訟師的幫助下,爭取到了三司會審的機會。
一個婦人,一個普通百姓,能走到一步,已是打破陳規,衝雲破霧!
這似乎成了大家的心頭說不明道不清的感覺,像……像這陰霾的不停下著雪的天空中,忽然一縷陽光破雲而出,落在頭頂上,即便還不夠溫暖還不夠明亮,但卻是希望。
很有可能在某一天,陽光變成太陽,撕開厚厚的雲層,讓他們活在明媚的春光裡。
“那個訟師的能力,真的是少見的厲害,板上釘釘的案子,硬讓她辯成三司會審。是不是有人見她太厲害了,所以暗地裡對她下黑手?”
“完全有這個可能。”
“你們看看燕京訟行,現在和官員走動,儼然成了第二個衙門了,哪像這個外地的訟師,給人打官司就認認真真的打,豁出命的爭取。”
“也不知道怎麼樣了,昨天就失蹤了,這天寒地凍的,就算被人打暈丟山裡去,也活不成了。”
“可惜了,這麼有能力的訟師。”
這邊聊著,吳大人和錢侍郎帶著人去了客棧,一進院子,就看到兩個孩子坐在門檻上哭。
大的八九歲,長的眉清目秀,哭著喊著,“九哥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小的則聲音大了很多,哭的中氣十足,“爹啊。你要是沒了,我多可憐啊。又沒了娘又沒了爹的孩子很可憐的。”
“爹啊,你餓不餓啊,冷不冷啊,我好想你啊。”
錢侍郎被哭的心裡酸酸,轉頭冷冷地盯著吳大人,“你為了一己私慾,害的這麼小的孩子就成了孤兒,你看著就沒有半點羞愧?”
“你休要賊喊捉賊,人不是我抓的。”吳大人說著,拂袖上前去,蹲下來問道:“小公子,你不知道你爹去哪裡了嗎?”
錢侍郎沒有抓人,他也沒有抓人,吳大人懷疑是不是這位訟師自己的詭計,所以他準備套一套小孩子的話。
這麼大的孩子,話很好套的。
“爺爺啊。”小蘿蔔一下子撲過去,抱著吳大人的腿,哭的悽悽慘慘,“求求您幫我找我爹吧,我好想我爹啊。”
吳大人咳嗽一聲,摸了摸小蘿蔔的頭,柔聲道:“你爹會不會和朋友出去吃飯喝酒去了呢?”
“我爹他在京城沒有朋友的。”小蘿蔔道:“我們一個人都不認識。”
爹說,她連裘大人都沒有去見,所以有人問的時候,就說誰都不認識。
“知道了。”吳大人打消了杜九言自己逃走或者躲起來的想法,頷首道:“我們一幫你找到你爹。”
小蘿蔔點著頭,“我爹走了很久了,又沒有飯吃,又那麼冷,肯定很可憐的。”
“知道了。”吳大人嘆氣,一回頭錢侍郎正譏誚地看著他。
此刻,在城內送子娘娘廟後的一間小院子裡,杜九言正躺在炕頭上,翻著書吃著桂王昨天請客買的零嘴。
忽然,院子裡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她將書一放推開後面的窗戶,正準備翻窗逃走,門卻已經被人推開了,“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
桂王大搖大擺的進來,往炕頭一坐,脫了鞋子躺下來,“累死我了。”
“你長了狗鼻子?”杜九言關了窗戶,打量著桂王。桂王白了她一眼,“京城就這麼大,想找你還不簡單。”
杜九言根本不相信,“你派人跟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