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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尚德全道:“當年我花了兩個月時間,跟著這個案子,將死者身邊所有人都摸底排查一遍,最後還是一無所獲。要不是兇手兒子從牆角的柴火堆裡發現了一根手指,這個案子恐怕就成了疑案了。”
“兇手斬首了嗎?”杜九言問道。
單德全應是,“性質太惡劣了,定案後沒幾天就斬了。”
“動機是什麼?”
單德全對這個案子記憶深刻,所有的細節一直刻畫在他的腦子裡,“動機是因為孩子,案發三年前,兇手的兒子去隔壁玩,隔壁正在吃糖,但是看見他兒子後,卻將糖藏起來,沒有給他兒子吃。”
“他兒子回來說想吃糖,將這件事告訴他了。他一直記著,等到三年後兩家婦人恰巧都不在家的時候,他潛入對方家裡,用斧頭敲死了對方。”
“直到三天後死者的媳婦從孃家回來,找不到人並發現床上有血跡,才報官的。那個時候,死者的身體已經成了肉泥在豬槽裡。”
這種殺人手法,聽著就令人毛骨悚然,難以置信。
“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殺人。”竇榮興道:“這種人太可怕了。”
單德全頷首。
楊氏跟在後面聽得很害怕,忙小跑了幾步走在中間。
“等下,”杜九言走到路邊,從積雪堆上撿起來一隻耳墜,下面綴著鏈子,鏈子底端是一個圓溜溜的小珍珠,她託在手心正要說話,楊氏跑了上來,尖聲道:“是、是春桃的耳墜子。”
杜九言凝眉道:“你確定是她的?”
“我確定。”楊氏道:“她那天早上就戴著這個耳墜子,我還誇她耳墜子好看。”
“她說是過年前趕集買的,花用了十二文錢,她還心疼呢。”
楊氏指著耳墜子紅了眼睛,哭著道:“耳墜子怎麼會掉在這裡……杜先生,春桃是不是……”
說著,哭了起來。
大家互相看著對方。
杜九言抬頭看著歇著頭頂樹枝上的烏鴉,她冷聲道:“附近找找,仔細點。”
大家分散開,不過轉身的功夫,宋吉藝驚叫起來,“這、這個、這個什麼肉?”
“這兒也有肉。”蔡卓如喊道。
草叢裡露出來的一塊,凍的硬闆闆的被切成了藕節大小的,露著骨頭的肉。杜九言道:“單德全,派人回去請刁大叔來一趟。”
“是什麼?”單德全過來,大家都湧了過來。
杜九言道:“現在還不確定,等刁大叔看過以後再下結論。”
“剩下的人繼續找,找到了肉塊都放在一起。”她低聲道。
是什麼肉,大家都心裡已經猜到了多半,可是並不願意相信。
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去找。
楊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腿發軟,臉色蒼白,連哭都忘記了哭,“人、人肉?”
春桃的嗎?
“地上涼。”杜九言將她扶起來,“我們都在,你別怕!”
楊氏抓著杜九言的手,嚎啕大哭,哭聲驚的烏鴉四處亂飛,嘎嘎叫著。
“這裡也有。”跛子用枯樹的葉子包著一塊更大的肉塊過來,杜九言看過去,又收回了目光。
她也接過情節惡劣的刑事案,但現場的畫面都是透過照片和錄影來看的,這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這樣的場面。
桂王負手而立,打量著山下小道,沉聲道:“這麼說來,他是將人帶到這裡,然後進行了分屍。”
“大家看一看,有沒有很多血跡的地方。”桂王道。
雖然沒有人應他的話,但是大家都開始注意。
杜九言將楊氏交給宋吉藝,“你們站著別亂動。”
宋吉藝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她蹲在肉前面細細打量著,肉的切面很平整,她彷彿看到了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拿著剁骨刀蹲在這裡,手法熟練地剁著。
其實在這樣積雪溼潤的泥地上,並不好用力,因為鬆軟會有反彈的力道,刀下去的力道會折損一些。
“王爺,”杜九言喊道:“您來看這些切口。”
桂王已經過來了,蹲在她旁邊,用樹枝撥弄了一下,蹙眉道:“這人力道不小,連這麼粗的腿骨都一刀斷面。”
“什麼人能有這樣的手法,王爺您可以嗎?”杜九言問道。
桂王頷首,“刀鋒利點,我應該可以。”
跛子又丟了一塊肉過來,道:“這樣的切面,有力氣和功夫就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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