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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問道:“徐田,你的鞋子在哪裡踩溼的?”
徐田道:“就在屋後頭,當時我迷迷糊糊的,一腳踩到泥水裡了。”
“可是屋後根本沒有泥坑。”杜九言問道:“你可有人證?”
徐田搖頭,“那是下半夜,外面怎麼可能有人。”
杜九言說著不再問他,而是拿了仵作驗屍的卷宗,“經過查驗,王氏死亡的時間,就在子時到寅時之間。”
“這是時間線,徐田在消失的一炷香時間內,他沒有時間證人。”
“但是,他並不承認,他回家殺了王氏。”杜九言道:“那麼他這一炷香乾什麼去了呢?”
徐田道:“我睡著了!”
“徐田!”賀封提醒他,“不要插嘴。”
杜九言道:“大人,我要傳召徐田的女兒徐紅上堂作證。”
“杜先生,”賀封道:“那是個八歲的孩子,並不能上堂作證。”
杜九言道:“沒關係,我們就聽她說說話,她的話能不能成為證詞,全憑齊大人判斷。”
她都這麼說了,賀封也沒有什麼可反對的,因為按律法齊代青是不可能將八歲孩子的證言列入卷宗。
“那就傳上來聽聽。”齊代青道。
徐紅被帶了上來,怯生生地站在公堂上,徐田一回頭,她嚇的跳起來,躲到杜九言身後動都不敢動。
“不用怕。”杜九言將她拉到前面來,“告訴所有人,那天夜裡,你看到了什麼?”
齊代青頷首道:“有本官在這裡,誰也奈何不了你。”
“死丫頭。”徐田低聲咕噥了一句,沒敢大聲嚷嚷。
徐紅絞著自己的衣角,低聲道:“我娘每天在我和弟弟睡著以後,會去廚房一邊熬粥,一邊將第二天早上要吃的稀飯熬出來,順便坐在灶膛烘火納鞋底,所以她睡覺的時候我都不知道。”
“我不曉得我娘什麼時候睡的,但是我睡的好好的,就聽到啪地一聲,我嚇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我爹扯著我孃的頭髮罵他,然後拽著她出去。”
“我娘求他,他根本不聽,酒氣熏熏的將我娘拽出去。”
“我很害怕,躲在被子裡不敢動。後來我爺聽到動靜也出來了,站在院子裡吼了一嗓子。”
“然後……然後我爹就想我娘拽出院子裡,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徐紅說完,徐田大吼一聲,目眥欲裂,“你這個婊子養的賠錢貨,你居然睜眼說瞎話!”
“我、我沒有。”徐紅搖著頭,“我真的沒有。”
齊代青蹙眉,“你爺爺也出來看到了?”
“是!不信你問問我爺爺。”徐紅道:“我娘從早上到晚上一直做事,一點空都沒有,她特別的可憐。”
她說著,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杜九言輕攬著她,遞了一塊手帕給她。
“大人,我要求傳徐舀上堂。”杜九言道。
賀封眉頭緊緊蹙著,意識到這個案件,他很有可能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傳!”齊代青道。
隨即徐舀被傳了上來,跪在堂上,齊代青問道:“當夜,你是不是看到徐田回家,將你兒媳王氏從房間裡拽出來?”
“沒、沒有。”徐舀搖著頭,“大人,小孩子的話不能信。”
齊代青拍了驚堂木,“徐舀,你可知道你說不說,徐田的罪都已是定局,改變不了這個結果。但是你的結果卻不一樣,本官定會追究你知情不報的罪責。”
徐舀嚇了一跳,看著自己的兒子。
徐田也看著徐舀,搖著頭,喊道:“爹!”
“我、我、我沒有看到。”徐舀搖著頭,他一把老骨頭了,死就死了,可兒子是家裡的頂樑柱啊。
徐田鬆了一口氣。
“徐舀,”杜九言道:“你可以沒有聽到大人方才說的話,你說不說都無法改變徐田殺人的事實。”
她一頓,和齊代青道:“大人,父子之情難以抉擇可以理解,不如給他一點時間好好考慮,學生接著說。”
“你說。”齊代青道。
杜九言從書吏手中拿出一顆釦子,“這顆釦子,是在死者王氏房間裡發現的,從斷面的顏色來看,釦子是新掉的。”
“從掉的位置來看,只有可能是兇手拖拽王氏出門時掉下來的。”
她說著,將釦子還回去,看了一眼賀封,頓了頓又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地方,案發時間是夜裡,徐田一家人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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