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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說了,無論成敗,於他而言都是很好的歷練。
杜九言蹲在路邊,看著兩個孩子,“前天晚上,你娘和你們一起睡覺的嗎?”
“我娘每天晚上都不和我們一起睡,都是等我們睡著了,她會去廚房裡煮粥,一邊煮一邊納鞋底。”徐田的女兒道。
七八歲的孩子已經知道許多事了。
“那她什麼時候睡的,你不曉得?”杜九言問道:“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小姑娘點頭,“半夜我聽到聲音了,我爹回來了,揪著我孃的頭髮,打了他一個耳光,那個聲音特別大,我嚇醒了。”
“然後呢?”杜九言問道。
四周圍著不少人,大家都沒有說話,很吃驚地看著小姑娘。
這個話,之前沒有人問,小姑娘也是第一次說。
“然後我爹就拖著我孃的頭髮,把他扯出去了。”小姑娘道。
“然……然後我爺起來罵了一句又去睡覺了。”
小姑娘說完,害怕地看了一眼徐舀,徐舀呵斥道:“你說什麼胡話,你爹夜裡就沒有回來。”
“回來了。”小姑娘道:“我看他拖著我娘出去的,我孃的頭還撞在門框上了。”
杜九言摸了摸小姑娘的頭,轉頭看著徐舀,“知情不報,也是要坐牢的。等開堂的時候,會傳你上堂的。”
“我沒有,我沒有啊。”徐舀臉色發白,目光閃爍。
賀封緊緊蹙著眉頭,低聲道:“她才八歲”
杜九言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有回他,而是看著單德全。
“去外祖家住幾天。”單德全吩咐王漢老兩口,“你們把孩子帶回家住去。”
兩個人孩子的眼睛頓時一亮,顯然比起住在家裡,更願意跟著外祖父母回家。
“好、好!”王漢道:“我正不放心把兩個娃留在這裡。”
老婦人拉著孩子就走。
“這是我孫子,你們要帶把大丫頭帶走,我孫子留著。”蔡氏道。
韓氏不管,帶著兩個就走,“這是大人讓我們帶走的,你找大人說理去。”
杜九言重新回了衙門,拿著卷宗去找刁大。
就趴在刁大的桌子上,將一些資訊謄抄下來,又添了自己剛才查到的資訊。
“這個案子還挺清楚的吧?”刁大坐在旁邊看著杜九言,“比前面幾個好查多了。”
杜九言點頭,“是,人證物證時間線都很清楚,辯訟起來也比較容易。”
“從你到京城來,一樁接一樁的案件,就屬這個最容易了。”刁大笑著道。
杜九言停下來想了想,“還真是。是不是京城的兇手知道我業務能力高超,所以特意來挑戰我的。”
刁大笑了,“說起來,燕京其實不應該接這個訟案。”
“他們這是歷練,跟我打辯訟,能增長能力啊。”杜九言道:“我特別的榮幸。”
刁大笑著應是,“能者多勞,您這也是為國培養訟師人才。”
“也沒有人給我送快錦旗牌匾什麼的,讓我光榮嘚瑟一下什麼的。”杜九言將卷宗收拾好,又重新回到擺在正中間的死者面前,“張蠻子母親葬了?”
刁大應是,“單捕頭說不要葬張家祖墳,想必她娘也不願意和張家的男人接觸。”
“那倒是。”杜九言仔細看著死者的傷口,一邊看一邊記錄,想了想又檢查過死者的頭髮,刁大道:“我看過了,沒有斷髮。”
杜九言回頭看他,輕笑道:“讓您也跟著受驚了。”
“是啊,大概以後我看到任何一具屍體,我都會先去看頭髮了。”
這成了終身難消的陰影。
死者身上很多傷,舊傷新傷疊加,衣服也比較破舊,衣領上掉釦子的地方,和她撿到的能核上。
“這個釦子是剛撿到的?”刁大問道。
杜九言頷首,“在徐田的臥室門檻邊上。”
“那應該是被拖出去的時候拽掉了。畢竟死者被發現的時候,身上就穿著睡覺的中衣。”
杜九言頷首,伸了腰,道:“我去寫訴狀,請齊大人定開堂時間。”
“祝杜先生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杜九言笑著點頭,指著死者,“暫時先留著,等案子結束了再說。”
“是。天冷,放個五六天沒有問題。”刁大道。
杜九言頷首,去找齊代青借了筆墨,在他桌案對面寫了訴狀,寫好遞交上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