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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言道:“縣衙裡的人,知道王茂生是你表弟?”
劉大全眼神微變,冷聲道:“有話直說,不要和我繞彎子。”
她沒有猜錯,劉大全不但是這裡的頭子,還對縣衙那邊很有顧忌……不過,這些都不重要。
她很先了解一下,這個鐵礦。
“王茂生不過路家一個下人,那四個司兵沒有理由和他過不去。至於原因,你就沒有細細想過?”杜九言問道。
劉大全啐了一口,“想過又怎麼樣,他們奈何不了我,更何況,我們年年孝敬他們那麼多錢,除非不想錢了,否則他們沒有人敢動我們。”
這就是他們在山裡開礦,而官府坐視不管的原因。
“你要是談茂生的事,抱歉,我幫不了他。再說,不過三年的牢飯,熬一熬就過去了。”劉大全並不想為了王茂生,而讓縣衙的那些敗類牽著他的鼻子走。
他這麼多弟兄要吃飯,如果真被人拿捏住了軟肋,他還怎麼對得起這麼多弟兄。
“他熬不過三年。”杜九言道:“我今天來,也並非要請你出馬撈人,既然他要出來,自然要光明正大,還要讓害他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否則,出來了又有什麼意義。”
“那你來做什麼的?還有,你什麼人?”劉大全問道。
杜九言回道:“我是訟師,我受人之託來給他打官司。而今天來找你,想請你和我說一說,那四個司兵的情況。”
劉大全打量著杜九言,這少年年紀不大,但眸光清亮,依他的經驗,應該是個機敏的人,這樣的人說是訟師,倒確實有幾分真。
“那四個司兵就是巡檢司吳統領手下的,平日裡就不安分,殺人越貨和強盜沒什麼區別。”劉大全道:“不過巡檢司的人,和縣衙沒什麼關係,他們有沒有買通裘大人,我就不知道了。”
“至於借人,我不能借人給你。”劉大全說著揮了揮手,“你們走吧。茂生的事我只能幫到這裡。”
劉大全說完,忽然,山下傳來一陣鬨鬧聲,黃毛大叫一聲,道:“全哥出事了。”
劉大全臉色一變,掉頭就朝山下跑去,方才的那四個守山門的也跟著跑了下去。
“走?”蔡卓如看著杜九言。
杜九言看著劉大全的背影,低聲道:“走!”
三個人跟著下山,老遠就看到山下面的礦工分成了兩個隊伍,個個手持大刀,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對峙著,氣氛劍拔弩張,下一刻就會衝在一起,拼死互殺。
“怎麼打起來了,剛才不還高高興興。”銀手一臉不解。
打起來好啊,她就有機會深入瞭解一下這裡了!不過這個礦雖好,但劉大全顯然管理的不好,亂糟糟的,沒有章法。
想必,這麼多人開礦,除了餬口,是發不了財的。
“劉德生!”劉大全衝過去,抄一個兄弟握著的刀,就走到隊伍前面,喝道:“你他孃的什麼意思,好好的日子不想過了是不是。”
劉德生呸了一口,道:“是你逼的我們沒路走,兄弟們都活不成了,憑什麼還要繼續忍受。”
“不就是那個契約,我告訴你們,你們想活命,那個契約就不能籤。我怎麼可能害你們。”劉大全喊道。
劉德生冷笑,“我們賣鐵,他們買鐵,你管他孃的是誰買?你根本就是怕死,還要害兄弟們受苦受窮。”
“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劉德生回頭,衝著身後的弟兄,煽動著。
他身後的人齊聲高呼,“是!我們要掙錢,我們要吃飯。”
“吃飯也得先活著,你們跟我幾年,我什麼時候害過你們。”劉大全道:“挖礦,我們打通了上下的關係,勉強還能再支撐幾年,可你們要是現在就簽了那契約,我們就有把柄在別人手裡,以後賣不賣,多少錢賣,甚至什麼時候要咱們的頭,都是他們說了算。”
“這樣的買賣,就是一座金山,我們也不能做。”
劉德生哈哈大笑,呸道:“你就是貪生怕死。但是我們不怕,你要真不敢做,今天我們就分家,契約我們籤,到時候出了事我們自己擔待,和你劉大全一點關係都沒有。”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說著話,銀手在一邊興奮地指著劉大全身後站著的一個人,“九哥,那個就是我當年的兄弟,看到了嗎,穿黑褲子瘦巴巴的那個。”
“這麼巧!”杜九言找了塊隱蔽的石頭坐下來,聽兩方吵架聽的津津有味。
銀手道:“九哥,他們在吵什麼?什麼契約能籤不能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