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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我會背《周律》,現在就差實踐。”杜九言道:“不需要別人再教我。”
她沒強調三尺堂,是因為在她看來在哪裡都沒分別,反正最終目的都是考訟師資格證。
這話要是薛然聽,定然是嗤笑鄙夷,可陳朗卻知道,杜九言沒有開玩笑,他是真的將《周律》記住了。
“這個怕不容易,沒有考核你上不了公堂。”陳朗道:“不管如何,三人行必有我師,你虛心一些,多積累知識,攢一些同科人脈亦是不小的收穫。”
杜九言點頭,表示知道了。
“明日就去報道?”陳朗笑著,杜九言就是這樣有意思,她張揚自信,可不懂的她卻又能虛心討教。他高興地問道:“可要額外準備什麼?”
這事她忘記問了,不過,大概也不用再準備了,畢竟他們五個人不會教她讀《周律》的!
靠人不如靠己啊,杜九言看著陳朗道:“我去了就是他們最大的福氣,別的都不需要了。”
“你這自信要保持啊。”陳朗失笑,開門出去。
杜九言倒在床上發呆,一點都不自信。
小蘿蔔說的對,她手裡就這麼點錢,尋常花銷據說撐住七八年沒有問題,可她要養這麼多人,能撐住半年就不錯了。
另闢蹊徑?
想的容易,做起來不容易。而且那五個人也不過想騙她一個月饅頭吃,根本沒有打算和她一起共事。
沒資源,沒人脈,什麼都沒有。
她的路真是又長又崎嶇呢。
“娘。”小蘿蔔光著屁股,蹬蹬跑進來,奶聲奶氣地道:“娘,你睡著了嗎。”
杜九言歪在床上打量著小蘿蔔,嫌棄不已,“光著屁股,羞不羞?”
“不羞,跛子哥說我們這裡都是男人,沒關係。”小蘿蔔說著扭著屁股去翻衣服,“娘啊,你是不是特別累?要不要我餵你吃飯?”
杜九言坐起來,拍了一下小蘿蔔圓溜溜的屁股,“走,吃飯去。”
說著,她大步出了門。
銀手和花子一起回來,桌子上拍了十幾個銅板,花子笑嘻嘻地邀功,“我今天運氣不錯,要了十二文錢!銀手哥,你得了多少錢?”
“這麼多。”銀手變戲法一樣,拍了兩錠銀子在桌子上,“十兩銀錠!”
花子和鬧兒哇的一聲撲上去,一人拿了一個,“銀手哥,你好厲害啊,我們這個月下個月都有飯吃有地方住了。”
“以前也沒讓你們餓著啊。”銀手抓了個桃子啃著,一臉得意。
陳朗嘆氣,“吃飯吧!”偷總歸不是長久之計,對幾個孩子的影響都不好,可這裡所有人,就是他年紀最大吃的是閒飯,最沒有資格說話的人,就是他。
跛子無聲的坐在陳朗身邊,彷彿在說,有我陪著您吃閒飯。
“先生放心,我這十兩從賭場裡順出來的。那個賭鬼一邊喝酒一邊賭,手邊上堆著幾百兩的銀子,我就順手摸了十兩出來。”銀手嘿嘿笑著,將桌子上的錢,並著抽屜裡這兩天的錢,一共十三兩都堆在中間。
“九姐,這錢你收著,以後我們的錢都交給你保管!”銀手道。
杜九言走過來,陳朗給她讓了位置,她坐下來凝眉道:“你們這能力不錯啊,為什麼以前過的那麼落魄?”
“以前有錢就花了,現在不一樣,”銀手笑著道:“我們有家了,所以掙錢要慢慢用。”
杜九言微怔,目光掃過在場所有人,包括跛子,每個人的神色都和以往不同了,安寧沉靜,不再時初見他們的顛沛流離中得慌亂不安。
其實細想後很有意思,以前銀手也能偷,花子和鬧兒也能要著錢,想要存錢租個院子,給自己一個家不是不可以。
“你在想什麼?”跛子忽然開口,看著她,“疑惑,為什麼以前我們不賃宅安家?”
杜九言點頭。
“你想多了,我們都是大男人,住在哪裡都是家。”跛子道。
杜九言眯眼看他,揚眉道:“這麼說,還是因為我,你們才有這個家嘍?”
“對!”跛子正要說話,花子已經點著頭,道:“因為九姐姐,我們才有家!”
杜九言咳嗽了一聲,“我功勞這麼大,所以錢都是我的?”
“嗯。”花子和鬧兒都點著頭。
小蘿蔔悄摸地將錢摟在懷裡,雙眸鋥亮。
銀手見得意地哈哈笑了起來,道:“儘管收著,有我在,餓不死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