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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香!”路老四抱著桂香哭,桂香也抱著他哭,夫妻兩個人哭了好一會兒,路老四轉頭衝著他們磕頭,“多謝杜先生,謝謝……”
杜九言拉著他,“我什麼都沒做,你謝三爺和跛子哥。”
跛子眉梢微挑,看了一眼杜九言,眼中有笑。
“謝謝三爺,謝謝跛子哥。”路老四磕頭,也摁著鐵牛,桂香在一邊頭咚咚撞在地上,“你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大恩大德這輩子報答不了,下輩子當牛做馬一定報答。”
“行了,人回來就行了。我也沒做什麼,要不是杜小哥,我也找不著那地兒。”焦三在劉家凹搜了很多錢,所以在名聲上,他就讓一讓。更何況,這件事並未過明路,所以不提也罷。
“行了,行了都起來吧。”杜九言扶桂香起來,打量她對方一眼,五官很標緻,但因常年生活磋磨,面板暗淡毛髮無光,並不顯眼。
桂香擦著眼淚,緊緊抱著鐵牛在懷裡,忽然想起什麼來,問道:“安哥呢?”
“他……”路老四目光閃閃,低聲道:“安哥被王癩抱回去了。”
桂香臉色一瞬間煞白,踉蹌了一下差點沒有站穩,“抱回去了……王癩他來過了?”
“嗯。”路老四垂著頭,滿面的喪氣,正要說話,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乒乒乓乓的敲門聲,王癩喊道:“路老四,給我開門。你躲得了今天,躲不過明天。”
桂香嚇的一抖,下意識的縮在路老四的身後。
“我、我去,你、你在這裡待著,別怕!”路老四也害怕,但杜九言覺得他不是怕王癩,而是害怕焦三。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沒說話。
路老四出去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就聽到王癩子嚷嚷著道:“就算是衙門的人在又怎麼樣,她是我媳婦,我帶我媳婦回家,天經地義。”
“路老四,你不要耍賴,我可告訴你,咱們的籤的三年約,十天前就到期了!這事說到天邊去,都是你沒有理。”王癩說著就衝進院子裡來,一看裡面這麼多人嚇了一跳,可一想自己佔著理,又挺直了後背,上來就扯住了桂香的胳膊,道:“把孩子丟下,跟我回家。”
“我捨不得鐵牛。”桂香噗通跪下來,“我求求你了,我才回來,你給我幾天時間行嗎。”
她死死抱著鐵牛,鐵牛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嚇的嗚嗚的哭。
院子裡亂成了一鍋粥。
“嚎喪呢。”焦三大喝一聲,“當老子不存在是不是,拉拉扯扯的,把話說清楚。”
王癩叉著手,喊道:“三爺,我沒做犯法的事,我、我就是來帶我媳婦回家。”
焦三就打量著王癩,一臉的鄙夷,“你不要當老子是傻子糊弄,你做的什麼事,別人不知道,老子門兒清!”
“可是三爺,就算您罰,我也是要帶她回去的,她是我媳婦,跟我回家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桂香跪著衝著王癩磕頭,衝著焦三和杜九言磕頭,“求求你們。鐵牛還這麼小,沒了娘她可怎麼辦。”
“爹啊,”小蘿蔔也紅了眼睛,過來貼著杜九言站著,“王癩為什麼要帶走鐵牛的娘?鐵牛沒娘很可憐的。”
杜九言將他抱起來拍了拍,低聲道:“桂香嬸是王癩的妻子,他將妻子典租給路四叔三年。現在三年約滿,他來要人了。”
“租?”小蘿蔔目瞪口呆,好半天都沒想明白,“那……那鐵牛怎麼辦。”
杜九言凝眉沒說話。
“路老四,你來說。”王癩拖著站在人後的路老四,“我說錯了沒有,有沒有騙你害你。”
路老四垂著頭,兩隻手攥著拳頭,沒有說話。
“煩死老子了,屁大的事。”焦三不耐煩,咕咚咕咚喝茶,“也不曉得縣太爺什麼時候才能來。”
這一個縣的事,都歸他管,他又不是縣太爺,憑什麼。
要不看在杜九言又給他找了錢,他是一眼都不會多看。
“你怎麼能這樣。”花子眼淚也跟著掉,他們都是沒有孃的孩子,所以很心疼鐵牛,“桂香嬸願意和路四叔在一起,你快走。”
花子去推王癩,王癩哈地一笑,啐道:“他願意?她願意有個屁用。”
“九哥。”花子跑過去眼巴巴地看著她,“他們好可憐,你幫幫她們。”
小蘿蔔也點著頭,“爹啊,你幫幫鐵牛吧,他不能沒有娘。”
“桂香。”杜九言看著哭成淚人一樣的桂香,“按《大周律。戶律。婚姻。典僱妻女》條例,你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