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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九言應了一聲,道:“還在晃悠,沒迷路。”
“我來陪你們吧。”清榮書童道。
杜九言道:“好啊。”說著,腳下卻沒有停,極快地到了房子前面。
門關著,但是壘房子的石頭,很明顯能看到被燻黑的痕跡,屋頂上的那口大煙囪,也是很明顯。
“看來這裡就是燒竹炭的地方了。”杜九言道。
“知道了也沒用,這不能成為證據。”跛子道:“實際上,就算荊崖衝告訴你,他和張蠻子和常柳和所有兇手都是朋友,你也不能證明,他們殺人,是受他的教唆。”
杜九言瞪跛子,“你今天很不討喜!”
跛子搖頭,“那我不說了。”
“就是,”杜九言道:“我還是比較喜歡你沉默寡言的樣子,非常神秘,令人神往。”
跛子哭笑不得,“我若再沉默寡言,恐怕你後腦勺也想不起來我。”
杜九言沒理他,清榮書童到了,看了一眼石頭屋,又打量著杜九言,“杜先生走的好快啊。”
“這房子做什麼的,燻的黑漆漆的。”
清榮書童道:“是我們做竹炭用的房間,二位可見過竹炭?”他說著取藥匙去開門。
杜九言和跛子對視一眼,跛子聳肩,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
人家很坦蕩啊,問什麼答什麼。
門開啟,房間還真的堆著一些竹炭,杜九言撿起一塊,和在張蠻子家發現的一樣,“這和木炭不同嗎?”
“很不同呢。這不是用來取暖的,因為費用高工序也很複雜,我們先生說,可以放在潮溼的地方用來吸潮氣,等吸夠了水再拿出去曬一曬,還能接著用。”
杜九言哦了一聲,沒什麼興趣地放下來,“走了走了,去別出看。”
清榮書童看了她一眼,跟著她一起出來,將門關上。
杜九言圍著竹林走了一圈,如她所料,一無所獲。
如果只是這樣走一遭,就能拿什麼有利的把柄和線索,那荊崖衝也不是荊崖衝了。
兩人回到亭子裡,已經決出了勝負,桂王洋洋得意地在喝茶,看見她就道:“贏了!贏荊先生可不容易,中午荊先生要請我們吃飯。”
“粗茶淡飯何足王爺您掛齒。”荊崖衝笑著喝茶,看著杜九言,“杜先生走了一遍,覺得這裡如何?”
杜九言頷首,“好。又安靜又野趣,還有很有活力。”
“活力?”荊崖衝不解。
杜九言回道:“山下那麼多年輕的學子,光聽他們打鬧讀書就覺得心情很好。”
“杜先生也是年輕人,也是很有活、活力啊。這個詞,我倒還是第一次用,很是獨到。”荊崖衝道。
杜九言衝著他笑了,忽然問道:“一直沒有機會問,荊先生您和蘇八娘關係很好嗎?”
“還不錯。就在這個亭子裡,他還給我們唱了幾回戲。那孩子也喜歡讀書,很有前途。”荊崖衝道:“不過可惜,紅顏薄命。”
杜九言道:“他活著能交先生這樣的朋友,也足以給他短暫的人生,添上濃墨重彩了。”
“杜先生抬舉了。”荊崖衝道:“聽說,你的兩位義弟進了杭家班?過年期間唱了白蛇傳,一舉成名是嗎?”
杜九言心裡啐了他一臉,面上去卻是道:“年紀小,談不上成名,就是愛好而已。”
“有機會,定要去瓦肆聽一場。”荊崖衝含笑道。
他也在打量杜九言,他們今天突然造訪,說是方丈提議,但他卻是不信。
杜九言難道查到了什麼?
應該不會,她抓到的幾個人,不可能想得到他才是郝林才是這所有事情的幕後之人。
那她為什麼來?
這讓他很疑惑。
中午,一行人在九流竹園用的素齋,下午就和方丈一起告辭離開了九流竹園。
他們離開,荊崖衝歇了午覺,下午便收拾了一番,帶著禮進城訪客去了。
“杜九言那邊,盯的緊一些。”荊崖衝吩咐道。
……
杜九言在齊代青的房間裡嗑瓜子,齊代青看著眼前三個人,居然升起了不該有的念頭。
他覺得自己上了賊船。
尤其在審問陳營幾個人之後,得出了荊崖衝這個結論時,讓他心中更加沒有底。
說實話,荊崖衝雖不在朝為官,可他在朝中的影響卻一點不小。
更何況他除了朝中的影響,還有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