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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打過他不曾苛刻過他,多少親媽都比不了她的付出。
陳落忍住心中的暴戾,怒視她:“我不恨商家任何人,但是恨不得把你手撕萬段!今天當著大家的面你老老實實說出來,收養我到底是我生母的囑託還是你的強盜霸佔?在我心裡你和人販子毫無區別,如果不是你私心作祟,罔顧我母親的託付,我根本不用從小被你養大,我會早早回到陳家,無論哪種都好過認賊做母!”
“你胡說……是她親口託付的!我做了好事,你不能怨我。”女人慌亂辯解,她不相信陳落真的知道,一定有詐。
“那這是什麼?”陳落扔出一封陳舊的書信:“在你孃家老屋裡留下的證據太多,我只不過給了些錢,你孃家立刻奉上所有罪證。你爸媽多年和你不親近是有道理的,被你的心狠手辣嚇住了。”
“你媽還口述告訴了我更多的真相……病死在我家門口的瘋子。小時候,她一直在我們鎮上亂晃,我和鎮上其他小孩一樣追著那個瘋子喊打喊罵,她其實沒有一點攻擊力,卻總是被追打狼狽躲閃。不管風吹雨打,她最喜歡出現在我們家附近……喜歡出現在我上學的小路上,傻呵呵的追著我跑……甚至偷摸進學校看我上課……把髒兮兮的食物塞進我書包。我害怕,回家後告訴你,你說‘再遇上那個瘋子就不客氣的打她,狠狠打她,打死了不會有人管。’你教養那麼好,怎麼不告訴我那個瘋子是我生母!”
陳落一聲怒吼,地上的女人嚇得哆嗦,看他面目猙獰像要來討債的厲鬼。
旁人聞言都怔了怔,不知道該相信誰,可是卻本能的覺得陳落說的是真話。
商重言完全驚呆,叔叔嬸嬸的事情他大概知道一些,說是叔叔的第一任妻子瞞著家族遺傳性精神病嫁進商家,被爺爺知道真相後,強硬的將懷有生孕的女人趕了出去,壓根不想要那個未出生的孩子。原本都以為她會回孃家,她卻從此失蹤杳無音訊。陳家為此多次上門鬧事,多年在外尋找女兒的下落未果。
誰知道她年紀輕輕真的發病了。
“你要是告訴我,我寧可跟一個瘋子媽媽當乞丐也不會跟著你,如果你告訴我,我早就帶著她回梧桐市找舅舅了,早一些她的病還有救,最起碼可以讓她不用顛沛流離客死他鄉。死後還不知道是誰拖走的屍體,埋在哪兒我不知道,或許根本沒有墳,海市那麼大,沒有她的安身之地。”
“現在你告訴我,我是不是劊子手?小時候我聽你的,拿石頭扔過她,用棍子攆過她,她遍體鱗傷有我的手筆。你當我的養母,讓我殺害了自己的生母。如果不是我偶然發現真相,你會欺騙我一輩子甘之如飴的為你做牛做馬,需要的時候把我當親兒子,不需要的時候隨手可扔!”
十年的獄中生活,他永世不能忘。
那是曾經,經歷的痛苦全都還給了他們,後半生他風光無限卻無法抹去那十年的汙點,一切的源頭都是眼前的女人。人生最大的錯失是那段值得珍惜的感情,唯一的敗筆卻是母親兩個字。
“我經常做惡夢,夢到她病死的樣子,渾身新傷加舊傷,奄奄一息的倒在我家門口的雪地裡……那一刻她的眼睛卻是清明的,她朝我伸手,她在喊我……”
陳落蹲下身凝視顫抖不已的女人:“你有沒有聽見她的喊聲?”
女人尖叫一聲後退,面如白紙抖如篩糠,嘴唇哆哆嗦嗦的說不出話來。
中年男人沉著臉一聲不吭,老頭子無力的嘆息,他知道無論再說什麼都無法挽回這個孩子的心,強迫回來根本沒有意義,不一定結緣反而會結仇,陳落站起身拍拍手:“我不想為你們染血髒了手……我想積德。”
掃了商家人一圈,陳落帶著保鏢離去,這個地方,以後再也不會來。
陳落等人走了,商家園子裡一片死寂。一直沒吭聲的中年男子卻忽然抬腳踹向哭啼的女人。
“啊!夫人流血了!”
“我……我……我的孩子……”她做夢都想擁有一個自己的親生骨肉!
尖叫打破了緊繃的氣氛,商家雞飛狗跳亂成一團。
數天後陳落得知那個女人的孩子沒有保住,他愣了愣後忍不住輕笑,上輩子她安然生下兒子,而他卻鋃鐺入獄。如今不過隨便挑撥一句話,商國慶就能無情的踹掉妻子肚中的孩子,真是死性不改的男人,對於第一任妻子,因為長輩幾句話說棄就棄……若不是他的翻臉無情,她縱然有遺傳病因素作祟,卻不會那麼年輕就發病,陳家患有遺傳性精神病的女性都是三十開外才出現輕微症狀,她懷著肚子被趕出商家時,才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