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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只有一鋪炕,炕上連著一個小爐子,爐子裡面半明不明地點著火,炕上一個五六歲的男孩正在睡覺。
夏小雨正坐在炕沿邊發呆,在她的旁邊是一個年近三十臉略有些黑但整體清秀帶書卷氣的男人。
“小雨,你考慮的怎麼樣了?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不答應我絕對不會去考。”
考?考什麼啊?夏小雨一低頭看見自己的膝蓋上已經皺巴巴的半張報紙,報紙上寫著“恢復高考”。
她翻看背景資料,農村女青年夏小雨,嫁給了下鄉的知識青年陸京,陸京一九七七年恢復高考時考上了大學,夏小雨帶著兒子大海跟隨陸京回到了城裡,只有小學文化的夏小雨雖然勤快能幹依舊被陸家人嫌棄,陸京在學校裡遇見了志同道合的白鴿,兩人相識相愛,憤怒的夏小雨跑到學校撒潑打架,害得本來已經預定留校的陸京險些失去工作,為了保住陸京的工作,白鴿聽從父親的安排嫁給了父親戰友的兒子建國。
四個人開始了漫長痛苦的生活——
夏小雨糾結了起來,這遊戲當然有輕鬆的解決方案,她只需要說你不許去高考就行了,可夏小雨看著陸京長滿了老繭的手和一屋子雖舊卻儲存完好的書,這是一個人的一生啊,一個城市青年十八歲下鄉,熬到三十歲,熬過漫長的十二年,好不容易有了改變命運的機會,她怎麼可能一句你不要去就毀掉了呢?
至於兩人的悲劇從一開始就是註定的,一個小學文化連字都認不全的農村姑娘和一個城裡的高材生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時代的悲劇讓兩人走在一起,又是時代讓兩人分開。
“你去吧。”夏小雨說道。
“真的?”
“家裡你不用惦記,一切有我,我去和我爸說。”夏小雨的爸爸是民兵隊長,陸京想要去高考,必須得他出面找大隊書記開介紹信。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故事裡沒人“渣”,但就是一群善良的人造成了幾個人一生的悲劇。夏小雨是來改變的。
第26章 糟糠之妻(二)
夏小雨遊戲裡的父親夏躍進聽夏小雨說完就低著頭啪嗒啪嗒地抽起了菸袋,小雨媽拿著小凳坐在地上撿黃豆,小雨嫂子蘭芝在炕上哄孩子睡覺。
這三個人都是普通的農民打扮,也就是年輕的蘭芝穿得鮮亮些,就這樣夏家在村子裡也是過得不錯的上等人家,由此可見當時的農村有多窮。
“小雨啊,我早跟你說過,知青就像燕子一樣,夏天的時候來了,冬天的時候人家還得走,在這兒扎不了根,你當初非要嫁給他——”
“現在說這些有用嗎?”夏躍進抬頭瞪了兒媳婦一眼,“小雨,我現在還是那句話,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你樂意讓他回城高考你就讓他去,你別跟著去,雖說人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咱家是但凡我和你媽一口飯吃,絕不會讓你跟大海喝粥。”
別說七十年代的農村,就算是現代有好幾個兒子還這樣寵女兒的人家一樣不多,夏小雨的鼻子一酸,“爸,他這不是沒考呢嗎?他要是考上了我跟他進城,他在城裡還有一大家子人呢,我已經嫁進陸家了,是陸家的媳婦了,滿屯子哪有女兒嫁人了還跟父母住的。”
“孩他爸,小丫說得對,就聽小丫的吧。”小雨媽說道。
“好吧。我這就去找大隊書記給他開信。”夏躍進用鞋底磕了磕菸袋鍋。
夏小雨不知道原故事裡面的夏小雨進城時是什麼感覺,她的感覺是天好藍,樓好低,房子好破,人真多,腳踏車也真多。
她緊緊牽著兒子的手走在後面,陸京則是扛著全部的家當走在前面,雖然只過了故事時間線的兩個月,已經拿到了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陸京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衣裳還是那身舊衣裳,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卻完全不一樣了。從萎靡不振變成了意氣風發,怎麼說呢,就像是被丟在牆角的花,重新被擺上了窗臺澆了水施了肥一樣。
三個人走過“繁華”的大街,穿過一條寬些的衚衕,又穿過一道窄的衚衕來到一扇黑色的木門前,大海抬起頭,“媽媽,這就是咱們家啊,門真小。”
孩子,你太天真了,這種大雜院通常會擠七八家人——
陸京搖了搖頭,在農村廣闊天地呆久了,面對這樣窄小的地方,他其實也有點不適應,“咱們家在裡面。”
他帶著兩個人穿過煤堆、腳踏車堆、磚堆、不知名雜物堆來到後面的三間房子前,“這是咱們家。”
正在三間房外面隔出來的小廚房裡包餃子的陸京的母親方芹從裡面探出頭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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