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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院子不大人住的不少,彼此之間雞犬相聞,有什麼大事瞞不了人。
汝陽侯的外宅安置在這裡,夏小雨登門的時候坐得又是帶著侯夫標記的車駕, 本來就等著看好戲的吃瓜群眾悄悄地就把這宅子圍了, 等著聽裡面的吵鬧戲碼。
誰知道汝陽侯夫人居然與一個弱柳扶風臉罩面紗的女子手牽著手上了馬車,汝陽侯騎著馬在前面帶路。
宅子裡伺侯的婆子雙眼放光地跟在後面,“鄰居”家與她臉熟的婆子拽住她, “你們這是往哪兒去啊?”
“夫人知道了姨奶奶的事兒,要把姨奶奶接進府裡享福呢。”婆子笑得嘴都快裂到耳朵根兒了,她本來只是牙行裡混事兒的雜工,誰想到一步登天成了汝陽侯府的人了呢?所謂宰相門前七品官,自己這個婆子怎麼樣也有九品了吧?這可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程宅
程夫人信佛,程言對吃的一向也沒什麼要求,六品的御史,在京裡雖有點兒“話語權”,但在京裡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
若非程言有股子軸勁兒,忌惡如仇不畏權貴,練得一手不說話的時候三棍子打不出屁來,說起話來氣得人恨不得削死他的毒舌功夫,因屢有如格言論有了些名氣,士林中有了一批擁躉,在京中只能算是芝麻大小的人物。
可這種名氣並不能帶來利益,相反得罪了太多人的程言只能“慎獨”,除了俸祿銀子不要說是冰敬炭敬,這些外地官員常有的“分餅式”供奉,就連朝廷發給京官的“住宿補貼”,“糧食補貼”,“副食補貼”都是不拿的。
要不是程家早在程言出生前就在西城置下這一處宅子,在京城外有兩百多畝的好田,靠著朝庭的那點奉祿,程言只能住到城南的大雜院去。
在這個大前提之下,程言還要奉養母親,滿足母親樂善好施,喜歡佈施寺廟,每年必做一兩場法事的要求,說實話,日子過得捉襟見肘。
佑大的三進宅子,除了專門伺候程氏的兩名婆子,程言家裡只有一名跟隨自己多年從書童直接提升為長隨的心腹山子和一名不住家的雜役。
他從外面回到家的時候正巧看見了汝陽侯府的車子駛離小巷,前面騎馬的人是賀蘭永,車裡坐的不是太夫人藍氏就是“她”,聽說汝陽侯太夫人除了禮佛之外極少出門,應該是她吧。
“她”來這兒做什麼?
對比程言的收入和處境,程夫人的穿戴和氣度實際上是有些“超綱”的,比如她手腕子上的串珠,上面最顯眼的三個佛頭是上等的和田羊脂玉的,搭配的佛珠是上等蜜蠟,兩品以上大員的夫人,手上都未見得有這樣的東西。再比如今天桌上的菜,材料雖不名貴,擺盤卻頗有講究,大小盤子餐具自成一套,該盛魚的絕不盛雞,該盛素菜的絕不盛葷,就是兩口人吃飯,也要各設一個公筷,吃菜用公筷夾到食碟裡。
至於食不言寢不語,已經算是末等的規矩了,程言已經習慣了這種生活,與母親一道吃完了飯,婆子上了茶,又將桌上的碗盤悄無聲息的撤下了,程夫人才開始講話,“我聽人說,你有幾天未曾遞摺子了?”
“嗯。”程言應道。
“往日我就說你言多必失,現如今你已經有了名頭,大可不必再四處得罪人。今年年底外放的官員要回京述職,皇上要放一批京官出去歷練。”
“母親希望兒子出京?”
“御史言官是耍嘴皮子的地方,是士人立威揚名的地方,不是做實事的地方,我兒應有鴻鵠之志,外放幾年做出實績來。”程夫人給程言規劃的是一條青雲路,聽她的語氣,好像外放的事兒,只要程言點頭了,就十拿九穩了一般。
“兒子聽母親的安排。”外放?他想到了那些嘲諷他只知道耍嘴皮子,不懂實務的言論。
“還有一件事。”程夫人嘴角上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汝陽侯將外宅安排在了咱們這一條巷子裡。”
“哦。”程言知道這事兒,他打算參奏來著,他替那個風光霽月的女子鳴不平,她做錯了什麼?要被自己的丈夫連番打臉?她明明是那麼明媚的女子,若是他……定會放在心尖上寵愛。
“汝陽侯夫人來了,把外宅裡的女人接回了家。”程夫人繼續說道,“原來京裡的人誤會了她,她實在是個大度賢良的女子,年初的時候鬧騰成那樣,是因為汝陽侯私通的是她從小照片到大的庶妹,踩了她的底線吧。她也是個苦命人,生來莫做女兒身,百年苦樂由他人。”程夫人心有所感,臉上露出一份悲憫來。
她的悲憫不像是尋常婦人的悲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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