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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愣了一下方回過神來,忙問他上山做什麼,哪還聽得見,隱約瞧見山道上一個矯健的身影,一轉眼便瞧不見了。
杜若嘆了口氣,看來也只能等他回來才知道他去做什麼了?從針線笸籮裡翻出做了一半的圍裙接著縫花邊。
一邊兒縫一邊兒往山道上望,手裡的圍裙縫好了,就瞧見獵戶大哥從山道上走了下來,用一根青竹挑著兩大捆柴,扛在肩上,竹子頭上還掛著她的竹簍。
進了院,杜若看見竹簍裡裝了許多野草,不禁道:“我又沒養豬,你割這麼多草做什麼?”
獵戶看了她一眼,蹲下身子,把她的鞋脫了放到一邊兒,頓了頓又把她的襪子腿了下去,露出一隻嫩白的小腳丫,杜若這才發現自己的腳踝已經腫了老高,怪不得又漲又疼呢。
杜若伸手要摸,卻被獵戶攔住:“莫動。”杜若抬頭看他,卻見他腰裡短刀抽了出來,杜若嚇了一跳:“你,你做什麼?”
獵戶大哥看了她一眼,伸手從竹簍裡抓了把草放到旁邊的石頭上,用刀柄碾碎,捏起來敷在她的腳踝上,頓時一陣清涼,好像感覺沒那麼疼了。
杜若這才明白,看了眼竹簍裡的東西:“這是藥。”
獵戶點點頭:“這是金簪草,敷上可消腫去痛。”
杜若一臉崇拜的看著他:“獵戶大哥原來你還會治病啊,好厲害。”
獵戶:“我不是郎中。”
杜若:“不是郎中,知道這些才厲害啊。”杜若一直認為只要是人沒有不喜歡聽奉承話的,就算眼前這個鐵塔一般的獵戶大哥也一樣,果然,雖然他仍是一臉毫無表情,但他的目光裡劃過一絲笑意,即便一閃而逝,卻沒逃過杜若的眼睛。
不過獵戶大哥也太古板了些,給自己上藥包紮,卻別開目光,儘量不看自己的腳,且脖頸處有些暗暗可疑的紅,杜若低頭看了看,不過就是露出一隻腳丫子罷了,至於這樣嗎,還是說古代的男人都如此。
杜若東想西想的功夫,獵戶大哥已經把她的腳裹成了個大粽子,杜若忍不住道:“只是扭傷,用不著裹成這樣吧。”
獵戶簡單的吐出三個字:“好的快。”
杜若摸了摸鼻子,好吧,好吧,這的確是個好理由。
很快杜若發現自己之前的顧慮完全多餘,獵戶大哥雖然不愛說話卻絕對是個細心周到的男人。
基本上不用杜若說,他就已經做好了所有的事,就連做飯都會,雖然做的不大好吃,但至少做熟了,吃了晚上飯,天也黑了下來,獵戶大哥把杜若抱進屋裡放在下午剛做好的竹榻上,便出去了,先頭杜若用的那個稻草墊子被獵戶大哥放到了旁邊屋裡,那邊兒有啞婆留下的被褥。
杜若伸手摸了摸身下的竹榻,睡了這麼久稻草墊子,杜若都快忘了床是什麼感覺了,躺在這樣的竹榻上,想著旁邊屋裡鐵塔一樣的男人,竟覺心裡異常安穩,這樣的安穩漸漸變成了奇怪的幸福感,杜若忽生出一個念頭,若是能把這個男人長久留在身邊該多好,這男人既能劈柴,挑水,又會做傢俱打獵,還懂的草藥,力氣大,就算自己扭了腳,也能抱著自己進進出出毫無費力,這樣一個免費勤快技能型的壯勞力,要是錯過了,不得遺憾終生啊。
可留怎麼留,杜若可沒忘自己如今的身份可是陸家的寡婦,之所在這兒是給陸家那個死鬼二爺守墓的,留個男人在這兒,自己是樂意,陸家能答應嗎。
繼而又一想,不讓陸家人知道不就得了,二喜大約半個月才來一趟,陸安雖來了過兩次,一次是警告自己別趁著大爺上墳妄圖勾引,一次是帶啞婆離開,平常日子他一個陸家的大管家,也不會有事兒沒事兒便往這兒跑。
這麼說起來,把獵戶大哥留下只要自己小心一些,還是可行的,至於怎麼留,唯一的籌碼大概就是自己了,而且杜若很清楚,獵戶大哥三番幾次的幫自己,絕非偶然,若不是對自己有意思,哪個男人會這麼不惜力氣的幹活兒,又不是傻。
不過,前提是得問清楚獵戶大哥有沒有媳婦,自己雖然是個寡婦也不能稀裡糊塗的當人家小三啊。
轉天杜若一起來,便發現竹榻邊兒上戳著一根竹杖,也不知獵戶大哥什麼時候做的,杜若試了試,很方便。
本來她的腳只是扭了一下,敷了那個什麼金盞草,睡了一晚,已經好多了,拄著可以走動,杜若出了屋,沒瞧見獵戶大哥,抬頭看了看,棚子裡掛的竹簍沒了,估計上山了,杜若進了灶棚子裡見泥爐子裡埋著火呢,上頭陶罐裡溫著一罐子白粥。
獵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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