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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鴻哲這會兒稍稍緩和了一下,只開口道:“我剛上任那一會兒,她隨我來金陵,身子骨還算可以,誰知那年冬天,染了風寒,就一直沒好,斷斷續續的咳到了第二年的夏天,吃了不少藥下去,眼看著倒是好了,秋天的時候便有了身孕。那時候太大意,沒想著會復發,誰知到了冬天,又受了寒,復發了起來,孩子也沒保住,身子也壞了,熬到第金年春天的時候,就去了。”
劉七巧從湯鴻哲說的話中可以分析出來,他媳婦應該是換了女兒癆這種病。在沒有消炎藥和抗生素的古代,這樣的病症就是活活的把人拖死,當年《紅樓夢》裡林黛玉是怎麼死的,劉七巧可記得清楚。可惜那時候自己看《紅樓夢》的時候年紀還小,愣是不明白怎麼咳嗽也能咳的死人,後來直到自己大了,學了醫了,才慢慢了解了這些事情。
“湯大人不必傷心了,出了這種事情,也只能節哀順變了。”劉七巧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看湯鴻哲的樣子,似乎對死去的妻室還有挺深的感情。
原本是打算喝喝花酒好好聊聊的,誰曾想卻知道這樣一個讓人不開心的訊息,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來了。
酒端下去後就再沒有送上來,湯鴻哲又喝了幾杯茶,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要回縣衙了,明日一早還要辦公務,耽誤了正事不好。”
杜若便上前送道:“過幾日蘇大人的靈柩就要回來了,蘇大人祖籍在江寧,如今他們蘇家已經沒人了,到時候還要請湯大人安排幾個人來,修一下蘇家的祠堂,選一處上好的墓地。”
“這個你放心吧,前幾日就收到了禮部送過來的文書,蘇大人的事情自然會放在心上,皇上是鐵了心要給蘇大人體面,收買一下那些老臣們的心思,這次自然是好好好辦的。”
杜若又道:“你不在京城,不過京城的事情自然也是知道的,去年皇上治了景國公一家,今年又嚴懲了英國公一家,那些開國元勳們的日子也不好過了。”
湯鴻哲談到政務,頓時就來了興致,只開口道:“我父親一個月前就給我來信了,說齊大人也在這名單之中,我父親和齊大人十幾年的同僚,萬萬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看著天色已經很晚,便讓船家靠了岸,杜若送湯鴻哲登船上岸,自己又回到了畫舫內。
湯鴻哲高中狀元之後,在朝中做了兩年庶吉士,因為當時江寧知府喪母丁憂,所以皇帝將他外放了過來。江寧雖然只是縣級,可是靠近金陵,算是一個歷練的好地方,且他要是在這裡稍有政績,憑藉湯大人在京城禮部尚書的位置,多少還能幫襯他一把,將來仕途上的升遷定然也是一路順遂的。
劉七巧想到這裡,心裡又有了一些念想,只拉了拉杜若的袖子道:“你想不想有一個狀元妹夫?”
杜若一時沒反應過來,只當劉七巧說姜梓丞的事情,笑道:“你如何知道姜家表弟一定能高中呢?”
劉七巧只搖了搖頭,幹瞪了杜若一眼道:“還沒考的,我自然不知道能不能中狀元,可眼下已經是狀元的,總是跑不掉的!”
杜若頓時就明白了過來,杜苡這次跟著蘇姨娘一起南下安葬蘇大人,湯大人又奉了朝廷的旨意,為蘇大人修葺家祠,外加選一塊風水寶地葬了,這些事情哪些不要經過湯鴻哲之手。杜苡年底就及笄了,正是談婚論嫁的時候,杜二老爺又俗務纏身,根本沒時間管杜苡的婚事。杜二太太孃家出了那樣的事情,只怕也沒有心思想這些事情,蘇姨娘作為姨娘,沒有置喙的餘地,杜苡和杜芊的婚事似乎真的成了比較棘手的問題了。
杜若臉上頓時就顯出了了然的表情,只點了點頭道:“娘子此計甚妙,不過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
☆、231|5。08|
杜若和劉七巧喝完了花酒,臨到上船的時候,都沒有揭開畫舫上隔著的珠簾。劉七巧也不知道杜若是花了幾個銀子,才請了這位據說名動江南的紅鳶姑娘,聽了這小半日的琴聲,雖說最後也未能一睹芳容,不過單單為了這琴音,似乎也值得了。
杜若先上了岸,轉身扶著劉七巧,慢慢的從跳板上走到岸邊,一旁的馬車已經在岸邊的青石路上候著,見杜若和劉七巧上了岸,只緩緩的拉了拉韁繩,往前略略動了幾步,來到兩人面前。
船上的小丫鬟就目送兩人上了馬車,看著車軲轆進了巷子,一拐彎就不見了,這才笑著道:“姑娘,從沒見過這樣的客人,連姑娘的面都不見,難道他真的只為聽姑娘撫琴來的?”
紅鳶從簾後出來,嘴角勾起淺錢的笑意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