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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正聽到興頭上,鳳眸微蹙,略略沉吟:“這會兒太醫來幹什麼?”
老王妃小聲道:“是我喊他來的,他和七巧是舊識,七巧說的這事兒,他也知道,太后娘娘何不傳他進來,再好好問問。”
太后娘娘這時候有些瞭然了,點了點頭,命張公公傳杜若進來。
杜若走至偏殿,一直只是畢恭畢敬的低著頭,至太后娘娘面前,才一甩袍子跪下行禮道:“臣杜若給太后娘娘請安。”
太后娘娘隨意抬了抬手道:“杜太醫免禮吧,張公公賜坐。”
“謝太后娘娘。”杜若恭敬的謝恩,起身退到一旁。
劉七巧看了一眼杜若,他一直低垂著頭,也不知道有沒有看見自己,見杜若斂著袍子坐下,不禁感嘆道:這才是天子近臣啊,在太后娘娘面前還能混到個臨時座位。
太后娘娘見杜若多有拘謹,便開口道:“杜太醫,我們這會兒正在聽這位姑娘說故事,聽說你跟她是舊識,你說說她這故事,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隨便編的拿出來騙我這老婆子,哀家就要治她的罪。”
杜若方才一直不敢抬頭,這會兒聽太后娘娘這麼說,自然是毫無顧忌的抬起頭,卻看見劉七巧正亭亭玉立的站在他幾尺遠的地方。一身綠色的衣裙群,清雅飄逸,臉上未施脂粉,但是膚色健康白嫩。若不是前幾日她飽受了癸水之苦,她的臉上應該還能多一些紅潤之色。
杜若一下子覺得自己卡帶了,愣了半天之後,才硬著頭皮道:“微臣和七巧姑娘之間,確實有過幾面之緣,不知道七巧姑娘說起的是哪個故事?”杜若略略思忖,想起前幾日那被宣武侯府的馬車撞傷的產婦,便索性大著膽子道:“不過最近微臣倒是有一個新鮮的故事,想講給太后娘娘聽聽。”
劉七巧見杜若這種一本正經的模樣,俊美的容顏繃的一絲不苟,用現代的人說法就是,說不出的萌噠噠。劉七巧略略清了清嗓子道:“杜太醫,您還是先告訴太后娘娘,那林家少奶奶最後是活了還是死了?你這進來的時辰不好,少奶奶的命可全捏在你的手上呢!”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太后娘娘忙道:“對頭對頭,先把頭一個故事講完,再說後一個,今兒哀家就聽你們講故事了。”
杜若恭恭敬敬的朝著太后娘娘那邊作了一揖,開口道:“回太后娘娘,那林家少奶奶現下已經痊癒了,他家哥兒的滿月宴,微臣和七巧都去過,母子平安,再過個幾年,就可以生二胎了。”
太后娘娘聽了直搖頭:“哀家讓你來是講故事的,不是讓你來彙報工作的,你們聽聽,好好的一個故事,被他一說,沒半點兒意思了,算了,七巧還是你來說吧。”
杜若聽太后娘娘這麼說,臉上頓時一紅,起身告罪:“太后娘娘恕罪,微臣愚鈍。”
劉七巧見了杜若的小模樣,心情甚好,於是又繼續道:“那奴婢就把方才那個故事後面的事兒再細細說一說。”劉七巧絞著手中的手絹,繼續道:“後來,我跟林家的老爺太太說,要救你們媳婦,只能這一個辦法了,再拖下去就是一屍兩命,喜事就要變成喪事了。這時候大家就都犯難了,古語有云‘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自己沒有經過父母的同意,是不能隨意造成創傷的,林家少奶奶要是不來這一刀,那她只有死路一條。這時候林少爺道:我也是讀聖賢書的人,也知道這句話,可是身體髮膚再重要,那也比不過人命啊,我媳婦活著,她身上多個傷口沒什麼,她照樣能陪著我說話彈琴、舉案齊眉;可若是她死了,就算有個全屍,又有什麼意思呢?不過就是一個不能動的死物,過不了多少年,就化成了灰,還不是一樣損了父母給的身體嗎?還不若多活個幾年,孝順父母、伺候公婆,來的實在。”
大家聽到這裡,紛紛點頭,太后娘娘更是贊同道:“這林少爺真是難得通透的讀書人,沒讀死書,不是那種迂腐的書生。”
劉七巧點點頭:“是啊,因為有林少爺的理解和支援,我給林少奶奶剖腹生子,總算皇天在上,母子平安。如今林少奶奶雖然肚皮上多了一道疤痕,可她還是個活生生的少婦,還能和林少爺有一輩子的好日過。”
老王妃聽到這裡,沉吟不語,過了半響才抬起頭看著皇后娘娘道:“如今皇上雖然正當壯年,但是後宮無主,儲君未立,太后娘娘即便看在這些份上,也應該想著法子多活幾年,皇上是你打小疼大的。大雍朝開國至今,有幾個太后是自己親兒子當上皇帝的?”
太后娘娘也越發動容起來,想了半天,眼角都有些溼潤了,才緩緩道:“這人砍去了一條腿,真的還